那太监推开殿门让小棠进去,又对一旁同伴道:“快去告诉乐公公一声,公子在这。”
“好。”
乾清宫鸦雀无声,太医交代了,皇上需要静养,谁都不敢进来打扰,小棠倒显得十分莽撞了。
他冲进卧房,进去便看见段景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在睡着,手臂搭在一旁,包得像粽子一样,烧伤的地方全盖起来了,看不到是轻是重。
记忆里全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最后的瞬间他们是怎么冲出来的,小棠记不清楚了。
眼眶酸得难受,他胡乱抹了一把,没让眼泪流下来。
就不要矫情了,能活着回来就很好,没缺胳膊没断腿,还绞杀了叛军,这一仗赢得很漂亮了。
他揉揉冻红的鼻子,这会儿才感觉冷飕飕的,上前掀开段景忱的被角,挨着他没受伤的一边躺进去了。
段景忱身上热乎乎的,被窝里全是药味,小棠本来体力就没恢复,被温热包裹后,困意瞬间又上来了。
他躺下的时候很留心,刻意让出了距离,没碰到段景忱的身体。
可睡着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等他睡醒睁开眼,自己整个趴在段景忱怀里,没有边界的动作,十分的不客气。
段景忱一动不动,将自己受伤的那条胳膊扔到一边,用另一只手臂抱着他。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小棠一抬头,段景忱就这样看着他了。
“睡够了?”段景忱问他。
小棠睡得昏天黑地,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怕弄到他伤口,赶紧起身。
可他一动弹,段景忱又把他按回了怀里。
“自己投怀送抱,往哪跑?”
“皇上小心……”小棠紧张地提醒。
段景忱却一副泰然模样,问:“现在,是完全不讨厌我了么?”
帝王身份的隔阂、相思蛊的影响,所有数得上的理由全都算上,都可以让它过去了吗?
小棠贴着段景忱的胸膛,听见了他鲜活的心跳声。
他在大火里拼命救自己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千钧一发时的紧张会被混淆成心动。
但那也不重要。
他抬起头,没有说话,捧起段景忱的脸,用一个认真的吻作答。
暧昧的气息交换,他们真的太久没见对方了。
“喜欢……”小棠的声音甜腻沙哑,摩挲着段景忱的唇肉跟他说悄悄话。
“喜欢什么?”段景忱明明懂他的意思,偏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