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侯凝眉,让人将他扶起来。
“孟叔,我是晚辈,当不得你这个大礼。”
“但你如何回了京城来?私离军营,可是大罪。”
然而,孟虎听了,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小侯爷,你有所不知,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咱们侯家军……”
“孟叔!”
兰陵侯陡然出声,目光锐利:“军士百万,莫不皇兵。
谁家也没有军,切勿胡说。”
“哦哦,是,是我失言了。”
孟虎赶忙道。
继而,又露出悲怆的神色。
“咱们的人,现在太惨了。
圣上不单要回兵权,还卸磨杀驴。”
“小侯爷在京城,不知边关疾苦。
如今,咱们的人,被赶尽杀绝,十不存一。”
“小侯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兰陵侯闻言,眉头紧锁。
“孟叔,你这是什么话?这天下有主,你我都得听命行事。”
“且我听闻,如今边关守将是殷将军,他是个有能之人,绝不会滥杀下士。
你们跟着他,不比跟着我父亲差。”
赵家当年同先祖皇帝打天下,备受器重。
但天家无情,忌惮是常有的事。
故而从兰陵侯的父亲这一辈起,于军事上就越来越平庸。
老侯爷不过当一名守成之将,领着不多不少的兵马,为本朝护了几年边关。
他死后,虎符彻底交还圣上,赵家再不沾兵权了。
兰陵侯安安稳稳,当起了文臣。
听了他的话,孟虎眼神不免黯然。
这些在京城长大,享尽荣华富贵的公子哥,跟他们在边关搏命的泥腿子兵,想法就是不一样。
人家的富贵,是命里带的。
“话虽如此,但小侯爷,殷将军有他自已的心腹,岂会重用我们这些旧人?”
孟虎还想劝:
“如今,我们有不少老兵,受不了那个气,都在呼吁小侯爷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