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蹭蹭他的手心,直接蹭上膝盖,用小嘴巴轻轻碰着他的脸,鼻尖萦绕起一股青草的清新味道。
鲍椒盐从小就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不安焦躁的时候,摸一摸这些柔软总能平静下来。此刻接受着兔子的亲昵示好,更是让他忘记了身后还有杨鞣这个讨厌的存在。他享受得闭上了眼,手托着小兔子暖和和的屁股,动作轻柔地给它顺毛。
沉迷于吸兔,都没意识到身后的人用力踢飞一块石头,耐心耗尽,走了过来。
怀里一空,鲍椒盐猛地抬起头。
杨鞣提着兔耳朵一脸不悦:“玩够没?今天正好差道菜。”
鲍椒盐踮起脚,要把兔子抱回来:“不许动它!兔子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爱吃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爱吃,别这么自私好吗?”杨鞣高举着手里的兔子,下巴傲然抬起,俯视着他,眼神写满不耐烦。
又是这种神情,好像自己是任性不懂事的孩子。
不管他怎么躲避,减少冲突,或是故作成熟稳重,杨鞣都不会对他态度改观,依旧冷眼相对。
明明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和他过不去?
就这么,讨厌他吗。
鲍椒盐一肚子的气,和这将近一个月来的委屈夹在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紧得发痛,什么都说不出。
“还给我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说出来他自己都惊讶到。
居然会这么卑微,只是为了只兔子。
可那不仅仅是兔子。
是他舍不得放弃的温暖,是十几年前,没能保护的弱小。
这次鲍椒盐没费多少力就碰到了兔子,他低着头,轻轻把它送回到草丛里。
“别再被抓住了。”
不知道对谁说。
狼狈的,无从藏匿的真心,别再乱闯了。
此后一路无言,他们猎着山鸡野味,虽然关系紧张,合作倒还算默契。
回到家吕清筝和徘古正一起酿着酒,颇有过节的气氛,殊不知打猎二人组并没有想要欢庆的心情。
“辛苦了,椒盐以前没喝过这个吧,快来尝尝。”见他们回来,吕清筝忙擦了擦手,倒了两杯酒过去。
“不用。”
只有杨鞣接过去一饮而尽,对着吕清筝说:“很好喝,谢谢。”
鲍椒盐无视他们,坐到餐桌上扒了几口昨晚的饭菜就准备回屋了。
杨鞣冷冷地叫住他:“徘古的伤养好了,明天不用再和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