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全身绷得紧紧的,却始终忍着剧痛,不躲不避。
直到两个保镖闻讯赶过来,三个人一起,才最终将她制服,然后带回车里,替她注射了镇定剂。
镇定剂迅速产生作用,苏念渐渐安静下来。
她虚弱地趴在那里,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成一团,弱到不堪一击,只剩唇中还在急促地呼吸着。
“嘉洛……嘉洛……”她仍在低声重复,两行泪从她眼角慢慢滑落,落到容琛的手指上。
容琛察觉到那液体的温度,像是被烫了一下。
他不敢再去抱她,只能伸手将她瘦骨嶙峋的手紧紧包在掌心。
这一刻,他心痛如割。
忽然之间,不明白之前所有的坚持与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最后才对司机吩咐:“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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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自此昏昏沉沉睡了大半个月。
她仿佛放弃了求生的意志,不肯吃东西,连水也不肯喝,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她的生命。
偶尔神志清醒时,她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流动的神采,有的只是一潭死水一样的空洞,像是失去灵魂的空壳。
医生每天来为她例诊,反馈给容琛的信息都是无奈摇头:“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容琛沉默。
某天,他亲自去了曼谷联系到一位知名精神科医生,带着医生匆匆乘机回来。
才进了门口,管家就告诉他:“先生,太太起来了,今天看起来心情应该不错。”
他压制不住惊喜,穿过餐厅,就看到她在厨房的料理台前,正跟着女佣学习做当地的菜式。
她今天穿了条湖水蓝的长裙,因为暴瘦,原本合身的裙子,空荡荡的
晃在腰间,显出另一种羸弱的美丽。
他忽然有些紧张,缓步走去她身边:“怎么忽然起来做饭了?你应该多休息。”
苏念偏头望了他一眼:“老呆在房间太无聊,就起来找点事做。”
语气、神态都十分正常,正常得有点不可思议。
容琛不动声色,按住她的手,说:“我陪你。”
苏念嘴角微微上扬,“算了,还是我做饭,你洗碗。”
他勉强维持着平静神色,点头。
走远几步,仍不放心她。
她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似的,回头朝他看来,眼神柔和:“厨房有油烟,别在这儿呆着,我很快就做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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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他们在三楼露台上吃的。
开了一瓶红酒,对着月光,两人最后都喝得半醉。
回到房间时,苏念还保留着几分清醒。替容琛解了衬衫扣子,催促他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