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办收购这间公司的时候也是用的锦程控股的钱,裴氏基金审核季度财务报表时,自然就会知道这笔钱的去向和具体用途,收购公司这么大的事,就算不用通过基金会的同意,但基金会也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市盈率及资本细节,可公司不是转入锦程控股名下,而是由海城申氏底下的“启达”接手了,这样的事,基金会必然是会报给裴立的。
所以裴锦瑞当时收购北京的公司,裴立也是知道的,都是同样的路数。
裴锦程觉得自己不能把和申璇交往的事情当成压力,自己压力越大,越容易被人欺压,但他向来不是个愿意被欺压的人,可裴立不是外人,他必须得照顾长辈的感受,“爷爷啊,锦瑞也收购了公司送人,您都没说他。谈朋友哪能不花钱吗?我只是送女朋友一个礼物而已,您总不能让我交个女朋友,弄得那么寒酸,对吧?一个小公司而已,我想来想去,比买一堆石头划算。”
裴立大笑道,“阿璇现在这样算什么?以前倒是道德底线,如今她的底线又在哪里?”
“爷爷。”裴锦程担心自己尊敬的长辈说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来,马上打断,“跟阿璇没关系,是我逼的。”
裴立手中佛珠拨得愈来愈慢,看到裴锦程眼底闲散之后生出的维护,老人的因为笑容生出来的皱纹也深了很多,“非她不可吗?”
裴锦程其实大多时候都猜不透裴立的想法,但事到如今,他可不愿意否认什么,现在一否认,以后想翻盘,都不可能,好在他虽然知道裴立反对,却也感觉得到裴立的听之任之,只要不进门,其他都无所谓,他眸色沉沉,点了头,声线也是肃然,“嗯”了一声,“非她不可,至少现在是。”
“锦程……”裴立刚一出声,裴锦程便伸手揽住裴立的肩,“爷爷,您别管我的私生活了,您不是说了嘛,我反正在外面有什么女人,您是不管的,我就是泡个妞而已,你用得着这样郑重其事吗?以后你让基金会盯着锦程控股的帐就行了,我的那些糜烂的私生活,你就当我还没结婚吧。”
裴立反过手背揉了揉额角,“你呀,总是钻我话里的空子,我是老糊涂了,才会上你的当。”
两人往楼上走去,“爷爷,这怎么能算得上是上当?我只能说您老人家思想open,哈哈。”
裴立“哼!”了一声,却没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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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拦住刚刚走出来的林致远,“林书记,麻烦您跟院长说说,帮小宝安排一个床位好么?”她身侧手心里的指甲已经嵌了进去,鼓了极大的勇气才向他开了口。
林致远很是疑惑的问,“林书记是谁?”
“你。”
“我是谁?”
“你是,林致远。”
“对啊,我是林致远,我为什么要帮小宝安排床位?”
“林致远!”
“乔小姐,我跟你非亲非故,我只是林致远。”他故意,故意不再叫她沈悠然。
乔然站在电梯外看着他面前的男人,他眼底沉敛着的全是阴谋和算计,他算计任何人,包括她,这个阴险的小人说,他们非亲非故!
不!他们不是非亲非故,他们有血海深仇!
这个冷血的男人!
她怎么会想到他会帮她?她点了点头,讷讷一句,“对,你只是林致远。”
青丝落下,遮住她的耳朵,皎白的皮肤被墨发衬得愈发的白净,她不年轻了,可是她很少笑,所以她比同龄人少很多细细的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
她垂眸从他的脸上移开视线,转身摁了电梯外的倒三角摁扭,刚刚停在这一层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她走了进去。“林致远,你想要什么?要我再死一次吗?如果这样你会帮小宝,我满足你。”
光线有了变化,电梯门就快要关上,男人的手臂一挡,电梯-门又打开,他低声怒道,“沈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