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我,郭董大就能不告状?”文弘暗暗撇嘴,心想骆新余将这事告诉了他,那君霖肯定要知道了。骆新余实在倒霉。
不过,谁说君霖最不喜臣子不和的?君霖那家伙巴不得几个大世家打起来呢,天天坐龙椅上想挑气的法子。
说不定骆家和郭家的事,就是出自君霖之手。
骆新余道:“他要是敢捅出去,我就逼他把女儿嫁给你,你们定的亲可还未退。”
“你说的我好像是一泡牛粪,人家女儿嫁过来多委屈似的。”
骆新余慌忙起身:“下官冒犯。”
“无妨。”是实话,郭董大本就看不起他。
想起这个,文弘也窝火。
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如何从郭董大那里大捞一笔。
等炎炎夏日一过,秋风很快就能将水稻吹低了头。此时买入水田,没成熟的稻苗不值钱,可入手不过几十日,粮食一熟,就能大赚一笔。
如今战争刚息,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存粮,粮价正是高的时候。一亩水田的稻米,就地卖了能有一两银子,若是往北贩卖,除去路费,一亩粮食能有二两的进项。
骆新余打算从郭董大那里骗买五百亩水田,不但要白赚粮食的银子,还要压低了价格买下水田。
虽说几百两的粮食钱,文弘看不上,可他从年初就惦记着郭董大的地呢。
“还是老规矩。”文弘道,“面上是你买的,地却要归我。买地的银子我拿,粮食买了,还是你一成,我九成。”
“这个自然。”
文弘不好意思地给骆新余倒上酒:“让骆兄拿一成,小弟实在有苦衷。小弟如今处境艰难,少不得要上下打点……”
“王爷说这话,就是瞧不起我了。”骆新余站起身道,“过去……也是我对不住你……我要是知道你是这般人物……不说了,我敬你一杯,但愿你我二人早日拿下郭董大的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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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子就是急。”君霖吹了口气,文弘屁颠屁颠地把书掀过一页。君霖其实挺看重骆新余,不过骆新余年轻气盛,还需要多磨练一段时间,才堪重用。
文弘靠着君霖肩膀,脚丫子放在君霖支起的膝盖上,漫不经心问:“郭家和骆家,是你挑的气?”
“嗯,我不会出手对付郭家,让他们这些世家自己斗,我只等着清点战利品便可。”
果然。文弘戳了戳君霖的肚子,里面肯定是满满的黑水。
外面的天色还亮着。文弘已经伸脖子看了好几次,实在不耐了,抱怨:“非得等到晚上,白日宣。淫又怎么了?”
好容易君霖白日无事,他都把人拉上床了,君霖却死板地很,非要等到夜色四合了,才肯脱衣。
“不可。”君霖又吹口气,文弘鼓着脸巴巴地给书掀页。
“挣的钱呢?”君霖问。
文弘喜滋滋从床下的暗格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当着君霖的面点了几张出来,“这是我应得的二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