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重新坐下后,才有些感慨道:“那时我们还在坤爷的奴隶车厢里,其实莽爷你刚上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明显比其他人要干净许多。”
“不像是末日后的人。”
“更像是末日前的。”
“进车厢后莽爷你霸占了那块草席,三天后一击必杀干脆利落的杀死了一个前来挑衅的男人。”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莽爷你不是一般人。”
“当时奴隶车厢里的所有人,大家其实都已经绝望并接受这种生活状态了,只有莽爷你一个人身上像燃烧着热焰一般,极其扎眼。
“。”
陈莽安静的听着老猪的叙说,笑着没有讲话,在其讲完后才轻声道:“老猪,你是第一个跟着我的,对吧。”
“是。”
“你这段日子以来的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无论论功劳还是论资历,老猪你都不比任何人差。”
“每个人的分工都不同。”
“跟着我,你放心。”
灯光昏暗的包间里。
接下来陈莽也没再说这个事儿,只是聊了些老猪末日前的事情,约莫三十几分钟后,陈莽才起身拍了拍老猪的肩膀,摆了摆手,走出包间。
老猪站在原地望向莽爷离去的背影,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他经常做别人思想工作,他自然知道莽爷是专程来做他思想工作的,只是他没想到。
他内心才刚泛起一丝涟漪,莽爷便敏锐察觉到了,并且愿意专程为他跑一趟。
其实莽爷说的道理他都懂。
每个人分工不同。
只是人是情绪动物,很多时候道理都都知道,但做的时候难免会有些被情绪所影响,不过他现在没有那种情绪了,莽爷说的对,无论是资历还是功劳他都不差,他瞎想那些干什么。
列车室内。
“列车太大了也不好,来回走这么一遭也怪麻烦的。”
陈莽坐在椅子上,望向屏幕上闪过的数行信息。
“列车长。”
列车室内响起小艾的声音:“你一直让我注意老猪,便是因为担心他心生不满。”
“不是。”
陈莽摇了摇头:“一般来讲,媚上者必欺下,老猪的行为方式是末日前的工作经历所养成的习惯,按理来讲,这种类型的人,往往会欺负下面的人,从而在其他人身上找回媚上的那种感觉,毫无例外。”
“这是心理补偿机制。”
“你知道找鸭的女人,很大一部分群体是哪部分人群吗?”
“是鸡。”
“是那些混夜店,混商K的。”
“那些姑娘每日挤着笑脸服务男人,其实心里是有气的,她们会通过找鸭来找回被服务的感觉,包括古代太监的侍女往往最惨一样,基本上一个道理,人是会自己补偿自己的。”
“但从恒星号发展到现在,老猪几乎从没有欺下过。”
“也就说,老猪的媚上,并不是因为服从于权力而媚上,如果是因为服从权力而媚上,他在面对下面的人时一定会极其傲慢,因为他在高位。”
“老猪的媚上是真心觉得我厉害从而媚上,或者说他媚的不是权力,而是我。”
“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不会出现媚上欺下的情况。”
“额”
列车室音响里小艾的声音好像卡壳了,半晌后才懵逼道:“列车长,你好像变着法子夸了自己一遍。”
“这叫识人。”
陈莽摇了摇头:“这是我最欣赏老猪的一点,他在权利机构工作了那么久,但在末日降临后,却能第一时间跳出权利架构思维,这是很难得的,他若是将自己摆在列车二把手的位置上,开始享受权力,他走不远的。”
“这是末日,不是末日前,只要不犯大错,可以一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