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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第2页）

&ldo;看我做什么？&rdo;周仁霖险些气个倒仰，紧张强调：&ldo;我已经解释了，谣言绝对与周府无关！陛下册封庆王为太子，佑棠聪明能干，我后半辈子享清福不好吗？何必跟着人找死。&rdo;

容佑棠立即问：&ldo;跟着谁？&rdo;

周仁霖眼神躲闪，避重就轻地催促：&ldo;早朝马上开始了，走快些。你们放心，我分得清利弊，绝不认谣言，咱们抵死不认，坚持到太子回京就赢了。&rdo;语毕，他步履匆匆，逃避抢步前行。

&ldo;喂‐‐&rdo;

&ldo;四叔，算了，让他走，免得一同进殿引人注目。&rdo;容佑棠悄悄一拦。

&ldo;也是。&rdo;容正清不得不点头，如临大敌地提议：&ldo;别慌，别怕，会有办法的，一会儿下朝后，我陪你去拜访路祭酒，听听他老人家的意思。&rdo;

容佑棠脚步未停，叹道：&ldo;恐怕没空了。您知道的，地方上爆发了伤寒，疫病自古可怕，极易造成百姓恐慌逃难，赈济时户部至关重要，私事先放放吧，国事紧急。&rdo;

&ldo;唉。&rdo;容正清竭力掩饰忧愁，踏着方步迈进金殿，平稳走向自己在工部的位置‐‐万幸，工部尚书是定北侯！郭家自当全力拥护淑妃所出的皇三子，顾忌着侯府势力，后方官员寒暄时，纷纷避免议论谣言。

但容佑棠的处境却不妙。他是户部侍郎，位置靠前，周围同僚基本家世清贵、多心气高傲，除了尚书郭远、同级詹同光之外，暂无至交。

&ldo;大人早。&rdo;容佑棠站定，照例先恭谨问候顶头上峰。

&ldo;早。&rdo;郭远威严而不失亲切地颔首，通身浩然正气，老成端方。

容佑棠又拱手：&ldo;詹兄。&rdo;

&ldo;贤弟。&rdo;詹同光佯作不知周围的窥测眼神，若无其事慨叹：&ldo;愚兄今日可算比你早些了。&rdo;

&ldo;哪里。&rdo;容佑棠温和道：&ldo;小弟不过偶尔早些而已，多是紧赶慢赶的。&rdo;

郭远悄悄观察容佑棠，并未看出惊惶失措，当即放心许多，隐忍等待一切发难。

因着主持朝局的两位皇子和辅佐大臣们尚未现身，文武百官趁机小声交谈，嗡嗡声不绝于耳。

片刻后，辅佐大臣们一同到场，闲聊声便渐渐平息了；又片刻，站定高处的太监庄严尖亮宣布：

&ldo;瑞王殿下、五皇子殿下，驾‐‐到‐‐！&rdo;

容佑棠习以为常，飞快站直，垂首等候。

瑞王和五皇子并肩而来，身后分别跟着捧奏折的御前太监，行至临时陈设的案桌，五皇子谦和道：&ldo;四哥，坐。&rdo;

&ldo;你也坐。&rdo;瑞王年长，落座后不忘招呼弟弟，随即拿起奏折，再度仔细翻阅，毫不拖泥带水，朗声道：&ldo;伤寒疫病突发，威胁三地百姓的性命安危，朝廷今日必须议定救济对策。五弟，告诉诸位大人最新的情况。&rdo;

&ldo;好的。&rdo;兄弟俩十分默契，五皇子晃了晃奏折，沉痛宣告：&ldo;淳鹤连夜发来六百里加急奏报，据称，疫病已致一千余百姓死亡，感染者众多，混乱中，前日开始有歹徒抢劫各医馆和药行，官府因人手不足，无力镇压。并且，淳鹤百姓不少举家逃难，大部分顺官道南下，涌向秋岭、善宿两地，导致染病者剧增，局势逐渐失控，地方官府恳求朝廷出兵协助。&rdo;

瑞王皱眉道：&ldo;疫病猛如虎，朝廷昨日已火速派两万兵运送部分粮食和药材，但明显不够，诸位大人可有良策？&rdo;

文武百官纷纷面露担忧之色，屏息沉默，惯常等着王侯重臣领头，。

首辅鲁子兴当仁不让，率先出列道：&ldo;局势一旦失控，必有居心叵测之徒趁乱打家劫舍、谋害无辜百姓，后果不堪设想！淳鹤、秋岭、善宿三处遭受疫情，位于京城西南侧，最近的驻军是数千里之外的关中，远水救不了近火，老朽认为，是否可以即刻传令关中驰援？但在那之前，朝廷先增派京城驻军赶往当地，将染病者集中看管医治，严厉禁止疫病蔓延。&rdo;

瑞王赞同地颔首：&ldo;鲁老言之有理。&rdo;

&ldo;关于赈灾物品，户部商议得如何？&rdo;五皇子问。

郭远闻言出列，高声道：&ldo;回五殿下：昨日连夜清点，目前有粮五万石，经太医院开方、发动大小药行，配对症药暂八万包，后续正紧张筹备，现有物资随手可以运去灾区。&rdo;

&ldo;好。&rdo;五皇子松了口气。

瑞王随后询问：&ldo;诸位，就按鲁老的意思办，如何？救灾如救火，有异议者，请尽快提出。&rdo;

文武百官七嘴八舌道：

&ldo;鲁老大人的法子很妥，关中调兵确实太远，只能另行设法解燃眉之急。&rdo;

&ldo;下官赞同。&rdo;

&ldo;附议。&rdo;

……

瑞王和五皇子对视一眼，耳语几句后，五皇子干脆利落道：&ldo;既如此，初步对策就定下了！那么，京城防卫主要由沅水和北郊负责，请两营的代指挥使稍后到御书房详谈。此外，疫病肆nuè，极为凶险，令百姓惊惶逃难，按例，朝廷需派一名钦使下去，巡视安抚民心。&rdo;

钦使？

全神贯注的容佑棠心念一动，电光石火间，他咬咬牙，当机立断，出列主动请缨：&ldo;二位殿下，下官虽不懂歧黄之术、亦年轻愚拙，但巡察灾情应能胜任，并一定尽力安抚百姓，恳请殿下们准许，下官愿为朝廷分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