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跑!婶子,那人真没跑。&rdo;容佑棠郑重其事:&ldo;只是我们不在现场,急匆匆赶过来的,根本不知道内情,怎么判断?我理解您的心情,只是待会儿庆王殿下肯定要询问,您快擦把脸、冷静冷静,务必据实以告,要是查出来问题就麻烦大了,作伪证、伪供词也算犯法的。&rdo;
趴地痛哭的方娥娘明显停顿了一瞬,拿袖子擦眼睛,继而又哀哀道:&ldo;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呢?容哥儿,你是个和善人,你知道的,我家上有七十多岁的公婆,下有四个孩子,他爹要有个三长两短,一家人可怎么活呀!&rdo;
看来必有内情,韩如昆不是没脑子,怎敢在庆王的地盘这么干?闹大了,对他韩家也没好处。
容佑棠只得先宽慰道:&ldo;快擦擦眼泪,咱们进去听大夫怎么说吧。&rdo;
好说歹说,两眼红肿的方娥娘才愿意起来,容佑棠搀着她进屋,掀帘子就听见:&ldo;他何时清醒?&rdo;赵泽雍问。
驻扎营地的军医谨慎答:&ldo;回殿下:看护得当的话,此人性命应无忧,但毕竟磕伤头部,且失血过多,几时能清醒?这个还真不好说。&rdo;
&ldo;哎呀‐‐&rdo;方娥娘一听又要大哭,突兀刺耳,却被庆王用威严神情阻止了,讪讪憋回去。
&ldo;没听见大夫医嘱?&rdo;赵泽雍耐着性子,皱眉道:&ldo;伤患需要卧床静养,你要哭去外面哭,本王不拦着。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因为你喧噪或看护不力的缘故、导致方彦伤势加重,那算你的过错!&rdo;
方娥娘一哆嗦,顿时连抽泣也压着嗓子,委屈道:&ldo;我也不想的,实在是姓韩的太欺负人了!如果不是我和公婆拼命救,彦子肯定会被当场打死。&rdo;
赵泽雍一抬手:&ldo;你先好好想清楚,本王要听详细实话!来人,待会儿带她去营帐回话。&rdo;而后又嘱咐军医:&ldo;好生照顾着,尽力治好他。&rdo;
&ldo;是。&rdo;
&ldo;韩如昆呢?&rdo;赵泽雍冷着脸说:&ldo;立刻把他带去营帐!&rdo;
&ldo;是!&rdo;
赵泽雍往外走,看到容佑棠时,顺势拍拍其肩膀,说:&ldo;你和村民熟,去协助卓恺,两刻钟后把旁观人证带回营帐。&rdo;
&ldo;是。&rdo;容佑棠领命。
一直安静随同的八皇子忽然请命:&ldo;三哥,我也去帮忙吧?&rdo;
赵泽雍停下脚步,一时没说话。
&ldo;我也想帮忙。&rdo;赵泽宁恳切凝望兄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do;你们都忙,我却闲着,多不好。&rdo;
赵泽雍看容佑棠,后者眼神坚毅、毫无退缩央求之意,坦然对视。
‐‐他不是能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向往翱翔高空的雏鹰。
赵泽雍了然,遂温言道:&ldo;好,难为八弟有这份心。&rdo;紧接着吩咐几个亲卫:&ldo;你们也去,天黑路滑,互相照应着。&rdo;
&ldo;是!&rdo;这些亲卫其中有卫杰,他正举着火把。
&ldo;去吧。&rdo;赵泽雍鼓励容佑棠,他转身先回营帐主持审问。
片刻后
同在北营做事,总要面对的!
容佑棠公事公办,规规矩矩伸手一引:&ldo;八殿下,请。他们在里正家。&rdo;
&ldo;走吧。&rdo;赵泽宁吩咐,他有些眉压眼,不笑时就像在沉思。
容佑棠和打头举火把的亲卫一道,走两侧,把主路让给八皇子。
雪不停下,风乱刮,把眼睫毛都冻住了,容佑棠不得不抬手遮挡。
&ldo;你跟村民很熟悉吗?&rdo;赵泽宁忽然发问。在人前,他一贯和气友善,斯文有礼。
容佑棠谨慎答:&ldo;回八殿下:糙民在伙房当差,当初招伙夫厨娘时,来应征的人很多,所以大概认得几个。&rdo;
&ldo;兵营伙房,你招厨娘做什么?女人多误事。&rdo;赵泽宁摇摇头。
&ldo;此事庆王殿下是允许的,当初主要考虑此举可以促使他们尽快同意搬迁,且事先说好的:这算小长工,仅雇用于兵营建成期间,一两年后解散。&rdo;容佑棠细细解释。
&ldo;她们也愿意?&rdo;
&ldo;自是愿意。&rdo;容佑棠答道:&ldo;即使不来伙房,她们也会进城到大户家里帮佣,还未必有北营稳当。&rdo;
&ldo;哦。&rdo;赵泽宁不紧不慢地走,又好奇问:&ldo;既是在伙房当差,那平时怎不见你帮忙做饭啊?&rdo;
&ldo;这‐‐&rdo;容佑棠被问得愣住了,险些被带着走,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恭谨道:&ldo;伙房各司其职,糙民主要负责采买与监督,保证三餐按时按量供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