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醒石连忙表示谦虚。
这时,玉狮子跳入他的怀里。他抚着玉狮子侧耳倾听,又轻“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在交口称赞之际,欧阳炯说道:“乌公子的好词正是为我们喝酒助兴的,‘杯酒慰雄谟’嘛,时间也不早了,我让歌女将这首词唱出来给大家助酒怎么样?”
大家同声说“好”。于是,茶具果盘撤去,新上来酒杯菜肴。
实际上,写诗只是个引子,喝酒才是正题。不喝酒怎么体现左督和李知府与民同乐呀。
一时间觥筹交错,大家互相吹捧,各自谦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家的名士风度渐渐就到九霄云外了,因为喝醉的已经不少了。
座中也有不高兴的,就是阎选。
阎选今天是客人,坐在左督与李大人身边。他没有乌醒石的文采,不能给梁国人争脸。自己的诗没有被重视,让他感到很受冷落。
让他最生气的是乌醒石的词里那句“郢州更在西南界”,这句话在放在词里,明明就是说,郢州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地方,与大梁的战争就是我们逞英豪的时候。
欧阳炯当然明白,所以一个劲儿地跟他喝酒。不过阎选也很会装,加上酒量不错,倒是还显得潇洒自如。
大家都有些醉意,酒最好就到这里为止。茶具又端上来,大家就明白了,饮了茶,纷纷告辞。
阎选也告辞,出门前握着乌醒石的手说:“郢州正在西南界,欢迎乌公子去看看,也好一展雄谟呀。”乌醒石心里明白得很,连忙说:“玩笑话而已,我要是有雄谟,哪能让鸡毛信飞出湖州呢?”
阎选听完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匆匆告辞走了。
这话是在大家互相道别的时候说的,大家都没听到。
欧阳炯可是就在阎选身边,他听得一清二楚。阎选走后,欧阳炯看了乌醒石一眼,想要问问他鸡毛信是怎么回事,可是乌醒石没看他。
云梦茶舍安静了下来。
欧阳炯特意把乌醒石和穆子同留了下来。欧阳炯朝两个人一拱手:“二位公子,左督正在雅间等着呐。”
那就去吧,看来这是安排好的。乌醒石和穆子同看来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惊讶。
几个人上楼。
这个叫作“凤阁”的雅间,门口多了几个卫士。
左丘和李源都在里面。几个人一番客气之后,似乎要进入正题了。
左丘说:“乌公子豪放之词,确实让人眼前一亮。‘郢州更在西南界’似有所指,不妨随便聊聊。”
左丘身后的随从走过来,用手指了指乌醒石怀中的玉狮子,笑了笑,伸出双手。
乌醒石也笑了笑:“它很温柔的,姑娘喜欢,可以抱去。记得还我。”将玉狮子递给了那人。
那随从大惊,杏眼圆睁。回头看了眼左丘。左丘哈哈大笑:“哎呀,玉儿,你觉得自己没露出任何破绽,没想到早就被人家识破了。哈哈哈。”
那随从转过头来,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