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黎语气淡淡,并不是很在意。
这大概是说,孽虫事件之后,即使他没有成为自己的保镖,也会有其他形式的冷待吧。
肖歌闻言十分懊恼:“如果我没有碰到那只孽虫,或者我没有去管那桩闲事……”
少校受到惩罚,也都是因为他犯的错。
戴黎打断他:“你后悔吗?”
肖歌刚想点头,却又迟疑了。
后悔当然有,如果不是他惹了祸,少校怎么会沦落到……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那件事,他也不会有机会和少校建立这么深的交际。
一方面希望他能够腾飞,如那鲲鹏,抟扶摇而上青天,另一方面又自私地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半步不要离开。
肖歌从未想过,自己的内心深处竟会如此卑劣。
戴黎瞥他一眼,一贯严肃冷淡的脸上漫起些笑意。
从来冷脸的人,却会对某个特定的人展露笑颜,很容易让对方产生一种被另眼相待的感觉。
戴黎的笑容肖歌也见过不少了,可每每再看到,也总觉得受宠若惊。偶尔也会猜想,自己于对方而言是否是特殊的。
“我倒是很感谢这个意外。”他说。
听到这句话,肖歌的心跳停滞一刹,而后疯狂跳动起来,他有些发怔地抬头去看戴黎。
目光一寸寸描过雌虫英俊的脸盆,想要搜寻出一丝特别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就要把那句话的意思曲解为对方也对他存有同样心意了。
直到对上戴黎那双眼睛,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不含半点暧mei,哪怕染上点点笑意,眼神也是清冷的。和以往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像有一盆冷水将他兜头泼醒。
别说头脑了,心都凉透。
心灰意冷下,只听到戴黎那低沉悦耳的声音继续说:
“军部日子没你想的那么紧绷,总有几年是要荒废的。比起白白扔在那个地方,我还是更倾向现在的境况。”
这是……什么意思?总有几年是要荒废的?
肖歌皱着眉,思考其中有否弦外之音,忽然听到前面的小雄子喊他。
“哥哥,到了哦。”
抬起头,前面是一家茶馆。
干干净净的牌面,米黄色的招牌上用虫族文字简简单单地写了“茶馆”两个字。说不好是老板不上心,还是有什么大俗大雅的特别审美含义。
门口挂了一排风铃,只要有人推开门走进去,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