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很想抹把脸,再逃避逃避,可对面的格兰教授还在看着他,眼神温软专注,时刻提醒着他面对现实。
最后,肖歌还是清咳一声:“可以麻烦您再等等吗?启光节之后一定给您答复。”
格兰点点头:“好的,麻烦您了。愿女王保佑您。”
通讯挂断,肖歌有些苦恼地揉揉额角。
对于愿所这个地方,他自身也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几乎每一只虫族都在说,愿所是一个理想之地,是雄虫最好的归宿,那里是最甜美的梦境,是最柔软的云端。
一切溢美之词都可以堆叠其上,却让肖歌难以自抑地想起“美妙的新世界”。
那可不是什么好形容。
总而言之,如果可以,肖歌连半点关系都不想和它沾上。
无论是自己进去参观,还是因替人担保而进入参观,对于需要走进那个神秘之地这件事,肖歌有种本能的抗拒。
万一在里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发了特殊的隐藏机制,把他留在里面了怎么办?
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回不了地球,每周至少三名雌子……
很慌张,很恐惧。
“如果担心责任的事,可以先咨询一下律师。”
戴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关于格兰教授的请求,肖歌早已经在日常碎碎念中一股脑地告诉戴黎了。
戴黎继续道:“戈维中将府的律师,专业素质非常过硬,自从为中将阁下工作以来,但凡过手案件,都能争取到最大利益。”
肖歌很好奇:“那这位先生在为中将阁下工作之前,就应该是业界有名的律师了吧”
戴黎抿抿嘴唇,有些迟疑地开口:“不,他当时……是业界有名的讼棍。”
肖歌很震惊:“讼——棍”
自从孽虫事件之后,肖歌几句话堵掉雄保会,并从戈维中将那里要来一个少校开始,他潜意识里就一直觉得虫族普遍厚道耿直。
哪怕偶尔也会出现像连老板这样比较特殊的个例,但总体还是没有什么城府可言的。
乍一听到戴黎的话,肖歌难免有种“我族还有讼棍”的不真切感。
突然……好想见见。
肖歌咳嗽一声:“可以约出来谈谈吗?”
戴黎微微皱着眉,似乎不情愿中带了点头疼,嘴上倒是应下了:“当然。”
另一边,狭小的房间里,光脑的虚拟屏暗了下来,映照着的亚雌面孔上,温柔的笑容也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