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黎:“正确。”
设定好自动航行的目的地与路线,戴黎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雄虫。
由于临近成年期,却还没有正式成年,雄虫特有的精致五官还带着几分稚气,正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将长开未长开的模样。
黑色头发透着光,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棕色,琥珀色的眼眸盛着光,随着眼睛小幅地转动而微微摇晃着。让人想起摆在月光下的香槟酒,清透、醉人。
那少年看起来十分疑惑,询问道:“所以,这和愿所有什么关系?”
戴黎:“将生育的权力掌握到国家手中,以相对公平的方式向所有公民开放。”
面前的少年先是惊讶,而后慢慢皱起眉头:“可是……生育应该是权利,不应该是权力啊。”
戴黎:“对于一个性资源稀缺的种族而言,占据性别多数的一方所争夺的,就是权力。”
肖歌:“那么少数一方呢?雄虫呢?他们难道是物品吗?”
他的语速稍稍加快,显得急促又惊怒。
他想起一个曾经玩过的反乌托邦文字类游戏,在游戏所构建社会里,每一名女性都必须在规定的年龄段里,服一种名为“孕役”的特殊征役。
子宫不属于她们,孩子为国家而生。
戴黎:“那些雄虫都是自愿的,而且,他们付出的仅仅是生育、或者说是‘性’上的自主权,在其他方面,他们是自由的。”
肖歌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略显急促地呼吸着,最终,他幽幽然道:“这自由,真的是自由吗?”
平民雄虫都进入了愿所,富商、官员和名门的雄虫却依旧留在外界,声色犬马。
戴黎:“作为钢丝上的种族,他的个体是没有所谓的自然权利的。”
自然权力,即是人权,放在虫族应当被称为虫权。
飞行器驶入首都大学,进入校内专用航道,最终降落在宿舍区。
戴黎:“到了。”
肖歌有些僵硬地点点头,站起身走出飞行器。
别墅大门前安装的感应器读取了肖歌的公民身份,门“咔”一声打开。
鞋柜中的机械臂取出一双拖鞋,摆在他的面前。
室内已被调节至最适宜虫族生活的温度,智脑打开客厅的灯,暖色的光团自客厅地板上出现,彼此交错着,呈螺旋状旋转升起,最后停留在天花板下,聚拢着,如萤火般缓缓飘动。
暖黄色的灯光洒落,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可肖歌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甚至感到四肢僵冷,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意。
这座别墅,在智脑的调度下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植物也被照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