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千万,不要不给他成熟稳重的机会。
直到他反复纠缠,询问老师自己能不能上门和老师再见面,曲潮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其实他只回了两个字:可以。全唐却分明察觉出了老师的惫累。
这一次回来,有什么东西要断掉了。
到达老师的家里,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一进门,全唐就发现曲潮沅果真疲惫也憔悴了很多,他看一眼就要心疼起来。
他背着如果会留宿就需要换洗的衣物,在客厅里站着,还没有拉椅子坐下,就着急忙慌地关心起曲潮沅的身体状况:“老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老师是出差的时候生病了吗?严重吗?”
曲潮沅并不回答他,他屈肘靠在桌上,垂下那只苍白修长的手,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老师?您还好吗?”全唐观察他的脸色。
曲潮沅郑重地看着全唐,他的目光抚摸年少人的脸庞,像春风在不分差别地抚摸杂乱的树枝。
然而那眼睛里的光,猛然攫取了全唐的心神。
这样的眼神。
怎么是,这样的眼神。
“全唐,我想我们还是断了联系吧。”
全唐站在他的面前,双手缠在一起,表情瞬间僵死了。
他曾经也是用这种站姿在班主任的办公室等待家长来接,也是这种姿势知道他的父亲死于演出路上的消息。他在自我保护,在狂风中自我保护。
空气一下子坠得极静,夏日褪去了。
“您说什么?”
曲潮沅出了一口气,双唇抻开,重复了那句话:“全唐,我认为,我们应该分手。”
他体贴,留给全唐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曲老师,在您心里,您怎么看的呢?我们的关系。”全唐的眼睛慢慢转动上来看着他。
曲潮沅露出一个文雅的笑容给他。
“全唐,坐下吧,别那么紧张,我并不是在逼迫你。”
全唐依言在他面前坐下,和他到了一个平等的高度。
但他全身上下的骨节都生锈僵硬了,连眼珠都动不了。
“全唐,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意识。但你终究会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经不起你二十岁的喜欢。一个普通庸俗的中年男人的生活缺乏激情和冲动。你们年轻人要干的想干的事情,我是没有办法去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