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住进了校医院继续吊水。
吊着水,接通他妈妈的电话,还在看着电影。
他心情这样愉快,看轻松的乡野动画电影,两个女孩的夏天友情,看得他要手舞足蹈。
全唐有些神经敏感的母亲在电话那头止不住地担心。
自他父亲离开后,她就总是这样担心。
“我没事!我在看电影!昨天下雨一点也没淋到我!”
他兴高采烈和母亲说自己新认识的小艺术家楚地生,说即将来看他的那些电影爱好者。
云里雾里,瞎说一通。
他母亲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全唐屁股还有些痛,曲潮沅夯个楔子在他身体里,他在床上躺着还好些,走路的时候后面感觉很奇怪,不知完全是痛,还是有些微微的漏风。
他开始回想昨夜,除却馥郁的牡丹之味,是再没想到别的了。只觉得老师颇有些狠力,却好像输给了什么似的。
惯常小说里说的要事后清洁,全唐是到现在才想起来。
他“哎哟”一声,以为自己找到了发烧的原因。
后转念一想,他脑袋里还有些水波荡漾雾气蒸腾的记忆,理应在浴室,而且醒来又全身干爽,老师那样子的好人,应该是帮他清理过了的。
那这高烧。
大约曲潮沅是他久病不愈的高烧。
春天夏天也似的高烧。
多好的高烧。
全唐在病房里大声朗诵诗歌,校医院的护士以为出了什么事,猛地踏进门来。
“干嘛——!”
送走了护士,他继续快乐地唱歌。
第18章
礼拜一全唐继续振奋精神纠缠老师。
大烧一场,他看起来瘦多了,但笔直而精神。工作间里他的同学都不来,只有曲潮沅的一个研究生时不时露个头,大清早全唐看到他,神采奕奕地叫了一声:“学长好!”
研究生被他吓了一跳,平日里全唐从不这样客气而热情,他扶了扶眼镜,打量了全唐几秒钟:“今天什么事情你这么开心?”
全唐笑嘻嘻的,浑身上下冒着喜气:“不知道,就是开心呗。”
研究生也对他笑起来,指指头顶:“你的头发是不是长出来一点了。”
全唐豪爽地摸摸头顶,清脆地答道:“是的!”
开始工作后一会儿,全唐听见门外很小的一声关门响,他心里知道那是曲潮沅来了。
因为他始终在发烧,这一个礼拜曲潮沅来看过他几次,给他送东西吃。有时楚地生前脚刚走,曲潮沅后脚就来了,即使是在发烧,全唐也始终过得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