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转身离开,床上熟睡的如猫儿一样的小小身体如梦魇般吸引着他走到床前。因为天气的潮热,她只穿着极薄的宽松寝衫,宽大的衣袖上缩,露出粉嫩的手臂,纤柔的小手慵懒的搭在薄被上,卷曲的腿露出修长细致的小腿。睡梦中完全放松的小脸,更是美得让人怜惜。楚菡揉了揉昏沉沉的头额,如果她不是宣月儿,他会不会好好的宠着她,等她长大?酒意上涌,眼前的俏影慢慢模糊……阳光透过窗栏投下淡淡一屋金光,树梢上争鸣的鸟儿欢悦跳动。月儿翻了个身,却感到腰间沉重的压力,微睁开眼,迷糊中看到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他粗壮的手臂正搭在她腰间。只惊得花容失色,不及多想,一握小拳头,朝仍在熟睡的男人脸上招呼了过去,与此同时,小脚一抬,踢了过去。男子闷哼一声滚落下床,被突来的巨痛惊醒,捂着私处说不出话来。月儿并不知自己踢到了他什么部位,飞快地跳下床,扑到门口,冲着敞开的门大声叫,“救命啊,有色狼。”“闭嘴。”身后的人忍着痛,一声冷喝。月儿听他语气不善,心存恐惧,叫得更大声,“救命……”虽然自楚王大婚后没迈进过一步王妃的寝宫,但如果王妃出事,楚王的颜面何存?哪消片刻,已有大堆的卫士涌了进来。月儿见来了人,大松口气,“有色狼。”回过头,与正揉头欲裂的头坐起的人打了个照面,即时愣住了,“是你?”色狼居然是昨日果林中所见的男子。“是我。”楚菡冷硬的面孔崩得紧紧的,黑眸里有着骇人的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打他的脸,踢他的……还居然敢当着卫兵的面,说他是色狼……全然不顾他的颜面……就在月儿发愣的时候,赶来搭救的卫兵瞬间跪了一地,“楚王。”“楚王?”月儿迷惑地将视线从卫兵头顶转到屋内那俊美得无可挑剔,但却冷冽到极点的脸。这怎么可能,在她心目中的楚王是父辈的长者,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初次邂逅(下)“哼。”楚菡一声冷哼,“你就是这样来表示你的臣服的吗?你可知袭君是什么罪?”月儿回过神来,承认了自己过去猜测的失误,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灭她国家,杀她父亲,用荒谬的婚礼来羞辱她的楚菡,也就是她的夫君。迷惑的眼神转为冷傲,仰起头直直地瞪着他,天生的傲骨,没有一丝卑微,清澈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仇恨。她的表现让他意外,同时更在他刚刚压下的怒气上加了一把大火,同样带着怨恨的怒意直视回去。如果眼神能将人凌迟,对方早已化血肉横飞。楚菡深邃的黑眸不断地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蓦然间,眼里的怒意退去,换成一丝嘲讽,“看来你父亲没教会你什么叫臣服,你是要我来告诉你,什么是臣服吗?”说着,扬了扬手。卫兵们极快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提到父亲,月儿皱起眉头,愤怒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一种危险的气息,让她本能的后退。脚刚一挪动,手腕一紧,身体被拉得向前跌倒,接着腰上产生巨大的压力,已被对方强壮的臂膀紧紧箍住。月儿被压在他胸前才发现,原来他竟如此高大,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产生着强大的压迫感。想挣开他地束缚。却被铁箍般地手臂更紧地固定在他胸前。楚菡伸手抬起她地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还不知道该如何侍奉夫君。”月儿很想说。她根本没嫁过他。她嫁地只是一件男式喜服。但她没有说出来。知道说出来不过是自讨其辱。执拗地不去看他地眼。“女人。看着我。”他地声音冷得让她打了一个寒战。月儿下巴一痛。狠狠地瞪视着他。不屈地与他黑不见底地深眸对视。下一秒。她在他暗夜般深沉地眸子中。看到了埋藏着极深地痛苦。虽然只是一瞬而过。但她仍然看到了这个男人。在冰冷与仇恨地同时。与她一样在痛苦着。她失去了国家,失去了父亲,而他又失去了什么?他好看得让她窒息的脸瞬间放大,他的眼里分明堆着千年的寒冰,唇却压向她的唇。不,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放开我!放开……”但她的挣扎起不到丝毫作用,他的唇仍然分毫不差地覆在了她娇嫩的唇上,霸道而野蛮地撕咬。她感到了自己在他面前是多么的弱小,她害怕了,眼里透出恐惧。虽然在他选择娶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天是无法避免,但真正面对时,仍是无法忍受。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鲜血淋淋的父亲。紧紧地闭着嘴,无声地抵抗着他。楚菡封自己她的鼻息,在她张嘴呼吸时,乘机将滑润的舌探入她口中。月儿一阵晕眩,被他的侵袭吓呆了,甚至忘了呼吸。这时楚菡心里涌上一丝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喜悦,她的呆鄂让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亲近她的男人。或许是男人的占有欲,又或者是其他……带着她往前两步,将她双脚离地的压在门框上,将坚挺的欲望隔着衣衫抵在她两腿间。舌尖上传来的麻痒和身下异物的侵犯让月儿越加害怕,过度的惊吓让她本能的咬向在她口中肆虐的入侵者。“该死。”楚菡低咒着将她丢在地上,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看来我的王妃是非常不乐意侍奉本王了。”月儿跌坐在地上,看着他嘴角的血迹,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对他的问话却是不理不睬。楚菡眼中闪烁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化,过了良久,轻拂袖口,阴沉着脸毅然出了这间寝宫。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来,宣楚两国的城民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相互通婚居住,城中是前所未有的繁荣。月儿漫步在繁华的街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她不能不承认楚菡是个好的国君,无私而治国有方。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善待了宣国的城民。城民生活的安定,父亲的心愿也了了,她的使命也结束了。是该脱离那无形的囚牢的时候了。这抹笑意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十七岁的她已不再是三年前的青涩小丫头,出落得清雅绝俗,秀眉如青岱,长长的睫毛下流动的波光亮如星辰,瓷白的肌肤虽少了些血色,但少了三少艳丽,却多了七分的楚楚动人,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将她小心的呵护,挺秀的鼻梁下迷人小嘴,总泛着淡淡的粉红珠光,微翘嘴角透着发自骨子里的冷傲。楚菡三年前拂袖而去后再也没踏进过别院大门,即使到了此地,也是过门而不入。她时常会想起那张冷冽俊美的脸孔,她将这归为对他的恨。虽然他保证了她的城民的安定,但杀父之复无法磨灭。这三年来,他对她的不闻不问,也证明了他对她的厌恶,既然这样何不早些解脱。她不甘心在那大院中孤老一生。楚王府……书房……楚菡正在端坐书案边认真的看着奏折。俊美的脸孔因为长时间的批注奏折略显疲惫,深黝的黑眸仍然冷冽孤傲,紧抿的唇瓣显现一个君王的霸气和坚韧。权贵焦急的在书房门口徘徊,不时探头张望,却不敢打扰楚王。直到楚菡放下奏折,揉着微痛的额头,才看到探头探脑的权贵,“进来吧。”权贵忙三步并两步地小跑到书案前,将一封信递了上去。“哪儿来的信?”“是南郡送来的。”楚菡微微一愣,“谁的信?”“是王妃。”楚菡极快地将信抢到手中。这三年来那小女人从不派人来打探他的任何消息,更不与他做丝毫联系,这时突然来信,定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