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是你?”
他又问了一遍,反复确认,眼前之人分明不是凶手,它心里却凉了半截。
封若书怒甩了一下袖子,背过身去,“你若不信,又何必再问。”
方羿的唇微微抿着,本就单薄的嘴唇只剩了一条细线,“封若书,心爱之人不见踪迹,你不着急么?”
封若书心里庆幸,道:“如意向来识大局,重情义。她要出逃,断然是在你侯府吃尽苦楚。如今她逃离苦海,我高兴且来不及,为何要急?”
得到答案的方羿脸色愈来愈差,拳头几乎要将掌心的肉揉烂——既然不是封若书,甚至毫不知情。
那么,马车上的人,究竟是谁!
安戈被手腕粗的绳索绑在房柱上,两手垂在身侧,冷汗淋湿了大片头发。
半空的那一轮镰刀弯月移了位置,将将能洒一点薄弱微光进来。周遭黑沉沉的,唯有这一束白光从破烂的屋顶投射而入,照到土墙上的那颗钉子,那是偌大的像仓库一样的房屋里,唯一的光源。
他想不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买通杀手,大费周章来杀他。还是说又是一个安如意的烂桃花,得不到干脆毁掉?
不论是谁,不管要杀真的安如意还是他这个冒牌货,好似遭殃的都是他。如果不逃出去,他就死定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困在这儿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试试能不能从这两个大汉手里逃出去。
于是他扯着嗓子朝外喊:
“来人!喂!门外守着的那个!”
惊惶让他撤了外面包裹的伪装,拾起本性,拿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骂街阵势。
刀疤男砰的踹开门,“喊什么喊?”
安戈哼了哼,“我渴了,还不快去找些水来。”
刀疤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厉声一喝:“你他娘的还真当自个儿是天上的王母?渴了憋着,过会儿有没有命活都不知道,还妄想着喝水?”
安戈见他只是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虽然凶神恶煞,却根本不敢往他身上招呼,于是眼睛一虚,道:
“不喝水也行,那我就咬舌自尽。哼,到时候你的那位老板来验货,只有一具尸体,看他剩下的佣金给还是不给!”
安戈以前好歹在街上混过,知道一些道上的规矩。一般买凶绑架,佣金都是事前事后对半付。而对于这些亡命之徒,什么地位权利皆不是眼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