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一直不懂我妈的执念是什么,觉得这是心魔,是病。
但现在我懂了,这病没药可救。
没关系的,我本来,也就是一无所有,我有的都是他给我的,现在哪怕是一点点有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靳成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也沉默下来,也学着林小圆把脸贴在吧台上,两个大傻子就这么面对面互相看着。
靳成大概也是有点醉了,一边苦笑一边喃喃自语:“你说,人为什么会活得这么卑微?”他想起来自己刚见着林小圆那天,也是在酒吧街外头,这小孩套着兜帽,手里拎着个袋子,帽檐下却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如果能,他打心里希望这人永远是那样的。
“诶,你手怎么回事?”靳成指指他特意用衣服盖住的腕骨,刚才瞬息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块明显的烫伤。
“没事,不小心弄的。”
林小圆不动声色地拉低袖口。
伤是前两天烫的,他抓到两鬼鬼祟祟的人跟在庄世怀背后,就把他们一手一个拖到后街去开瓢了,因为那儿是餐厅后厨堆杂物的地方,各种废弃的车啊铁棍啊都丢那儿,打的时候,他手就不小心被滚烫的排气管伤着了。
林小圆觉得是小伤,他当时也没顾得上去看,忍了几天结果烫伤的地方长了水泡,又破了皮,露出新鲜的肉,看起来十分狰狞,没长好的时候,布料擦一下都钻心地疼。
现在皮都蜕干净了,只留下一道明显的,深褐色的疤痕。
“你没烫伤膏么?”靳成忍不住把他手抓过来看,被林小圆避开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靳成用了个大大的白眼回敬他:“离了你情哥哥,你真是活得那叫一个粗糙。”
林小圆笑笑没有反驳,其实他可疼。
以前被林伟打惯了,一点儿小伤口他从来不在意,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庄世怀宠着就开始矫情了,一点小伤都指望着心上人来给他吹吹。
用庄世怀哄小孩的话来说:“只要呼一呼,痛痛就飞走了。”
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个人不在,什么痛就又无所谓了。
靳成看他不答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肩。
这两人自己觉得是一对患难知己。
哪知道在外人看起来,却早就是暧昧到不行的样子。
所以喝完酒走出去的时候,人人都觉得他俩是对上眼,约好了好去419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