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抵触称他姐姐。他最爱的便是唤她一声‘城雪。’能缩近他与她的距离。
苏臣笑道:“你是不是快回王府了?以后就没有这样见面的日子了。”
这不是她说了算的事。她怎么知道人家准备怎么对她?
她笑道:“不知道,也许人家另有新王妃呢,”
“那不会,没人能胜过你。”他说得特别简短,但很真诚。
“但愿吧。”
尤澈好想一口气把整壶酒喝干,但他仍是一切如常在坐在那里,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宴席一散。苏臣在酒楼门口告辞,然后匆匆离去。初初知道他一定是找寇丹死亡的线索去了。
这件事被他那样的神断盯上,纸包不住火,事情早晚要败露,到时候清平陷入危机,就算皇帝也救不了了。
初初着急地往前走。一言不发,心里想着,清平啊清平,你为什么非要杀寇丹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但愿楚天阔所说是假,目前她只能劝自己这么想。她兜兜转转地乱走。心乱如麻,竟不知何往。
您还是去找王爷吧,让他做些准备。”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是她最需要的提点。尤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提最关键的意见。此时的他是那么可爱。
没错,她应该去找清平,无论这件事有无,她都应该通知他,苏臣在查此事,以免他搜集到有用的证据,那时候就晚了。
如果去找他,是从门进呢还是直接翻墙而入呢?如果从门进,以她现在的身份来说,什么都不是,还要在门口等上几分钟,这几分钟里难免会有慢怠和嘲笑。
如果遇上那几个奶奶更是尴尬。好像是梅若烟走了,她就迫不及待地顶替她的位置,找机会往府里钻。
何苦受她们嘲笑?但清平她是一定要见的。就算他不想见她,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打量四处无人,仍从后花园翻墙而入。不知清平在不在府内?
梅若烟的那些事,他一直是不知情的,一时间让他知道了,他心里一定难过,一定无法承受。何况苏臣是他找的捕头。也等于是他把她送进了大牢里,送上了死路。
她在府中偷偷寻视一圈没有见到端木清平,后来从丫环口里得知,他去京城最高的塔楼上喝茶去了。
初初也去过那里,在那里可以俯看京城,在那里喝茶就等于是喝西北风。
最大的危险已经解除,尤澈再没有理由跟来,何况人家小夫妻俩团聚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本来自己的存在已经招王爷猜忌了。何苦在雪上加霜?
皇家寺院的人搜捕他一段时间没有结果,也就放弃寻找了。所以他还算是处在安全地带,他也可以正常地去看看老爹了。
初初仍是男子装束,一条玉带束着她楚腰纤纤。玲珑有致。
她登上塔楼最高顶,那是七七四十九层,从窗口往下看去,世界瞬间变得渺小了。
端木清平迎风坐在那里没有喝茶,却是在写字,可是他不是用墨在写,而是用水,宣纸上布满水迹的字迹,可是一首七言诗还不等写完,前面的字就已经干了。
但是他专心致致契而不舍地写着。
以至于她来了。也没有听见。
她在他跟前默然站立良久,他才缓缓抬头看她。
忽然酸涩道:“你怎么有时间来?”
初初笑道:“我不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