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了。
他原想着阿欢那日离开时如此听话,大抵不会再来。
可女孩儿却一连来了七日,仿佛想集齐他不同语调说法的滚。
于是再有人伸手搭上自己肩膀时,贺兰便头也不回,不耐烦道:我不是说了
哎哟,小贺兰今日怎么如此大火气,真吓人。是笑嘻嘻的公鸭嗓。
小少年眸底一沉,拍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声线顿时压了下来:滚出去。
公鸭嗓脸上仍挂着虚假笑意,他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啧啧两声:你这样,哥哥我好怕哦。
他朝身后带着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走上前,一左一右,牢牢架住贺兰胳膊,令他动弹不得。
哥哥我啊,总觉得你长得跟小姑娘似的。公鸭嗓笑着凑到他面前,看他神情从不耐变成厌恶,声音反倒更兴奋了些,恰好父亲不在,这不,我就找你验明真身来了
肥腻腻的、几乎看不见关节的手,急不可耐地朝他衣襟伸来。
如今这世道,圈养娈童几乎成了贵族间心照不宣的潮流。
尤其贺兰年岁尚小,又生得貌美,还住在这种偏僻院落,简直是最好的目标。
贺兰面沉如水,冷眼看着对方。
在那只恶心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腿,狠狠踹中公鸭嗓的肚子!
这一下用了十成力道,公鸭嗓当即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骂:你、你这卑贱的东西!你敢打我?父亲不会放过啊!
趁着小厮怔愣松手的片刻,贺兰走上前,狠狠踹着公鸭嗓的脑袋:你要验什么?说啊。
他还是偏中性的清越嗓音,这句话却透着极致的冷意,像浸过初春刚化的冰。
公鸭嗓狼狈地抬手护住脑袋,朝小厮怒喊:按住他,快按住他!
两名年轻小厮如梦初醒,急急跑上前,合力从后方将贺兰扑倒在地,将他死死按在泥地里。
公鸭嗓朝后退爬了几步,安全得到了保障,怒意立刻升腾而起: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呸了声,走上前,抬脚就要朝贺兰脑袋踩去
鞋底却在一瞬,踩上无形的屏障。
他保持着单腿抬起的姿势,两股战战,却动弹不得。
紧接着,躯干也一点点变得麻痹,知觉渐退,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公鸭嗓声音发颤:妖、妖
是妖术,这一定是妖术!
随后,冷冷清清的嗓音,在半空中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一身白衣的少女坐在围墙上,晃着腿,困惑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