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一个大活人还需要我为他操心吗?
江淮远拽着我的手,我挣开,他又拽住,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旁边几个路人都看着我俩掩面低笑。
我说了季杰的地址,江淮远没听,要司机把我送回他家。
毒瘾是在半路上发作的。江淮远看着我不对,掀开了我的手臂,面如死灰,又迅速挡住了司机的视线。
司机听着我的嘶吼,问他要不要改去医院,江淮远手臂塞在我嘴上,说他就是我的医生,催司机快点开。我还有意识,改咬自己的双手,咬劲分不清轻重,手臂上血淋淋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我恨不得把整条手臂都撕下来。
江淮远一直在喊我“林尘”,他喊一句我吼他一句。他紧紧抱着我,伸出手给季杰打电话,身上的味道过于熟悉,我对着他的肩膀一阵撕咬,渗出鲜血,又推开。
十分钟的车程,相当遥远,他把我扭送进门的时候我极力反抗,但还是被推了进去。
我从来没在他面前出过这样的丑态。
季杰在门外哐哐地敲门,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江淮远开门,话都没说反手扇了季杰一个耳光。季杰盯着他看了一眼,不言不语地打开药箱给我试针。
江淮远当过医生,自然知道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往常打过针我顶多会浑身无力,但现在意识已经维持不得我的清醒。毒瘾折磨完毕后常常会累的虚脱,满身虚汗,动一动就痉挛。想法疯狂的生长,和记忆混合起来,精神常处于一个危险的边缘,收也不住。
第26章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漆黑,江淮远搂着我睡在床上,动了动他就挣开了双眼,似一夜都不曾安眠。
我看着他的脸。曾无数次下了狠心地要忘了的人的脸尽在眼前,连呼吸的频率都能轻易感受得到。
他轻声唤着我的名字,略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闷,心里一阵堵,我说:“你不去看杨昭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淮远伸手开灯,我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以前的我和他的家。
“你把我带回这里什么意思?”我靠在靠枕上看着他,闭上眼睛,“你不需要去医院陪护他?”
江淮远指着我的手臂,喃喃地说:“你那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仰起头:“和你无关”
就知道他会摆出一副同情或悲悯的神色来,可就算如此,也无济于事,这不是说甩掉就能甩掉的东西。
想找鞋子,发现床边是一双毛拖鞋,以前他选的,情侣款。我只看了一眼,没穿,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大步冲过来,紧抱着我,,紧张地问:“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