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可以进花园,可以看见房子外面的所有东西,但是进人家的屋子,就需要主人的邀请。
林小七没让姜淳于带他上二楼,虽然他对二楼有什么也很好奇。
他偶尔会犯混,最基本的分寸还是有的。
房间里就这样,两人都没太大的兴趣,林小七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已经灌浆的水稻。
林小七和姜淳于都生于城市,对乡下农作物的了解几乎是零。
不过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
就算两人什么也不懂,看见面前的稻田,也知道这片水稻田丰收会是怎么样一幅盛景。
林小七是经历过三年大饥荒的。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他没有挨过饿,却见过挨饿的人是什么样子。
他看过好好的一个人,从饥饿—消瘦—浮肿—死亡。
人饿极了就会丧失理性,道德的约束、法律的制裁,在饥饿面前不值一提。
尽管这段历史已经过去了几年,但是现在整个国家还处于各种物资短缺的时候。
此刻看见眼前的水稻田,林小七觉得自己这梦做的有点长。
林小七梦幻般地在田埂上坐下:“小鱼,你说这些田地真的能亩产2400斤?”
姜淳于在林小七的一边蹲下,顺手折了一根稻苗的叶子:“应该能吧,上面不是写着嘛。”
空间出品,必是精品。
2400斤的亩产算什么,不过是她上辈子一些地方的正常产量。
“不可能的。”
尽管知道这里没人,林小七还是压低了声音:“你以为现在还是大跃进时代?还亩产1200公斤。
你知道现在的一亩地能收多少稻谷吗?五六百斤而已。
这里竟然翻了四倍还多,谁能相信。”
林小七没经历过那个疯狂时代,但是他爹没事就和他讲历史,什么“卫星田”
什么“万斤亩”
。
当时有一首民谣:前年卖粮用箩挑,去年卖粮用船摇。
今年汽车装不下,明年火车还嫌小。
他爹说,自己是农村人,却被这一吹二压三许愿也给弄懵了。
那些所有经历过的教训,做老子的都会和儿子说起,是分析是提醒也是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