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无所谓地摊摊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都没啥道理可言,知道我后来为什么学心理学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宇文颢忍不住问:“研究出什么来了?”岳华再度失笑:“没有,只是让我更相信,缘分天注定,呵,可能他骨子里有狼性,更喜欢带刺扎人的,比如那天吃幸运饺,换了是我,绝对不敢咬他,哈哈哈……”宇文颢顿时脸上一热,低声反驳这个心理学家:“什么和什么啊。”心中忽然一动,目光直射岳华:“你是不是也研究过我?”岳华秘而不宣地笑着摆了下手:“这个问题,我保持沉默。”宇文颢想起那句“狗头军师,”心里暗暗磨牙,岳华上次住他家,俩人指不定背后怎么嘀咕呢,隐隐地,总有种鲍皇叔利用这个心理学家设计了自己的感觉,该死的。“不过……”岳华笑容微敛,叹了口气道:“这次见到他,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不是特别开心,也许移民不是出自他本意,又或许是加拿大的生活太寂寥,不适合他热闹的性格,别看表面上跟谁还都嘻嘻哈哈的,可是啊,没在国内时那么快活了,一个人的时候总发呆,脾气也比从前更大了,住他家给补习外语的那几天,我陪着他四处玩,却不得不承认,我可以暂时打发他的无聊,却不能带给他真正的快乐,他这人从小是被家里惯大的,有时候会很任性,不高兴了就开始瞎折腾,搞恶作剧,非得整出点动静来才行。”想起大半夜的对口相声,挖墙脚偷猫等诸多恶行,宇文颢仿佛又看见了凌晨坐在多伦多街头啜泣的鲍皇叔,心内起起伏伏,沉默了片刻,刚要问岳华,鲍皇叔为什么非要移民,忽然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哟,两人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随着话音,一个人影哐当一下坐在了宇文颢的身边,挨得近近的,挤得满满的,笑容坏坏的。望着从天而降的鲍皇叔,宇文颢本能地想跑,身体却很诚实地僵住了。神灯啊,我有三个愿望岳华在宇文颢略带责备的目光中,笑着站起身,轻描淡写地往外撇清自己:“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告诉他和你一起吃饭,不算出卖。”还说不算出卖,连餐厅地址都说了,宇文颢也要站起来,奈何鲍皇叔一条胳膊压上了肩头,重新将宇文颢压回了座位上,高大的身躯也挡住了唯一的出口,冲岳华一扬下巴:“账结了?”“结了。”“走你的。”“好,你俩随意,回见。”岳华给了宇文颢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望着掩笑而去的岳华,宇文颢头一次有点舍不得这个人。“你好啊白又亮,咱们可算又见面了。”鲍皇叔笑得阴阴凉凉的,忽闪着长睫毛,眨了眨眼。扒拉,再扒拉,肩膀上那条胳膊,重如那个山,毕竟是在学校的餐厅里,不少半熟脸,宇文颢只好低声命道:“起开,离我远点。”“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鲍皇叔不退反进,又将身体往里挤,宇文颢都快贴墙上了,真倒霉,早知道今天不坐靠窗的位置了……不对,餐厅和座位都是岳华定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妈的,还说对d大不熟悉,缺德鬼的朋友能好到哪儿去?众目睽睽下,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宇文颢手底下使劲往外推着鲍皇叔,腰肌、腹肌、股外侧肌……推了个遍,没用,鲍皇叔占据了有利地势和身体优势,将宇文颢小面积包围了。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用力过猛,宇文颢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别闹了,我要去洗手间。”“给我忍着。”“鲍玄德,这是公共场所,你注意点。”鲍皇叔的大腿紧紧地抵在宇文颢的腿上,隔着布丝都能感觉到里边热烘烘的。“怕羞啊,小脸红了?呵呵……”“抽什么疯,滚开,我真的肚子疼,要去洗手间。”“是么……你咬我肉,拔我毛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后果?”“谁叫你不经我允许,把我弄上床的?”“都是男的,你怕什么?”“你是什么玩意,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鲍皇叔眯起了眼,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宇文颢的后脖颈:“我什么玩意啊?你说说,我听听。”“姓鲍的,少在我这装黑色会,一个退役的二流运动员混b大的学渣,你吓唬谁啊你!”“卧槽?还敢嘴欠,看来从岳华那打听的不少啊。”“我没那爱好,你快让开,我憋不住了。”宇文颢没力气推他了,一手捂着肚子,小脸开始泛白。鲍皇叔审时度势地望了会自己的俘虏,脸上忽然荡出一抹更邪恶的笑容来,宇文颢顿时心里一凉,完了,这下彻底栽这孙子手里了。人急生智,宇文颢嘴上先服个软:“好,你先让我去洗手间,回头我再给你赔不是。”“不行,就现在。”鲍皇叔晃了晃手,宇文颢的脑袋也随着晃了晃。宇文颢想踹他,又被鲍皇叔一脚踩住了脚丫子。“好,那你说,怎么着?”宇文颢将身段再放软些,力求早点脱生。“嗯……”鲍皇叔拉着长音,故作思考状。“快点说。”“这么着吧,待会下了课,晚上陪我看场电影。”鲍皇叔悠悠道。宇文颢睁圆了双眼,略一思考,只好点头:“行。”刚要起身,又被按住了。“干嘛?”“我还没说完呢。”“你……好,说,还有什么?”“嗯……帮我补习英文。”宇文颢愣了下,马上道:“不是有个大学老师上赶着教你吗!”“岳华忙,我怎么好意思老耽误他时间。”“我特么也忙!”“忙着拔我毛是吧?”宇文颢揉着肚子翻了个白眼,咬咬牙也认了:“好,我答应你。”“嗯……还有……”宇文颢不干了,急的提高嗓门:“没完了?拔一次毛你就要赶尽杀绝吗?”周边已经有人循声而望,鲍玄德笑眯眯地将宇文颢搂得更紧了,话却说的十分不要脸:“你不会真想拉人家椅子上吧?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宇文颢恨人生无常,咬牙切齿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说吧,只许提最后一个,否则我真卖房子搬家,这辈子你也别想找到我。”“痛快,过几天你们该放春假了吧?”问这话的时候,鲍皇叔的眼里也春风吹又吹的得意。宇文颢点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那好,趁放假,你带我去逛逛大瀑布。”宇文颢的眼睛又瞪圆了,尼亚加拉大瀑布……一时间大脑断档,不知该不该答应这个要求,是福是祸,尚不确定,贸然应允,唯恐后患无穷。鲍皇叔又晃了晃宇文颢的细脖子:“租你的车,该付多少钱,报个数,不会亏待你。”宇文颢夹着微微发抖的腿,犹犹豫豫地:“我考虑一下,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其他安排。”“跟我这耍贼心眼呢?资本主义国家向来不明着占用私人时间,都放假了,屁个安排。”“鲍玄德,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几个同学走了过来,领头的是那位一起滑雪并与宇文颢头挨头合影的金发小哥,老远就看见宇文颢神情不对劲,便过来打招呼:“嗨,伊森,没事吧?”一边说,一边瞄着鲍皇叔。宇文颢忙摇头,勉强挤出笑来:“没事,我哥来看我。”鲍皇叔搂着宇文颢不撒手,扭脸冲同学们一笑,人畜无害的样子。几个同学疑疑惑惑地走了,宇文颢趁鲍皇叔走神的一瞬,借机又想冲出人肉包围圈,又被鲍皇叔眼疾手快地布控了。“我可真喊了。”宇文颢微微挣扎了几下,完全失去了力气,几乎粘在鲍皇叔的身上,任谁一看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