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更好看,眉眼更惊艳,脸部的线条轮廓更利落更不爱笑。
想到这些,易知秋就眼眶发酸,他慢慢地低下头去。
娄牧之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靠近。
唇贴上了柔软,娄牧之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散落漫天烟花,眼前仿佛再次浮现那寂静夜晚,路灯很美,手影兔子很可爱,醉酒的易知秋带着点傻气的帅。
死在法庭上的那颗心脏活了过来,在他的亲吻里,娄牧之重新听到了脉搏跳动的声音,哪怕过了十年,一接近他,心跳依然如十七八岁时剧烈,即便这个吻清淡又温柔,没有任何侵占的意味,只是唇齿相依。
“现在相信了么?”易知秋微微喘息,蹭了蹭他的鼻尖。
娄牧之夹高他的脸颊,紧紧地看着他,目光贪婪:“信了,你是易知秋,是我的易知秋。”
张开双臂,易知秋拥他入怀,在他耳旁低语:“是你的。”
放在他后背的臂膀收紧,娄牧之抱过去,像是拥抱了整个世界。
时间静谧流淌,灯光拉长了有情人的影子。
哐当一声。
走廊尽头702公寓的大门忽然打开,紧接着香槟开盖,酒水和彩带齐喷,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门口轰然涌现出一大群人,沉浸在拥抱里的两人同时一怔。
“欢迎回来!”最先跳出来的是宋小狮,他手里举着一响礼花,彩带喷得浑身都是。
转过身娄牧之才想起来,接易知秋出狱前他跟胡蝶联系过,易宴去世了,娄牧之不想易知秋出来后冷冷清清,想约朋友聚聚。
原本以为怎么也要等个两三天,让他们有个缓冲,没想到第一天就来了这么多人。
“大易,欢迎回家,”王煜跨步,迈出人群,脸上带着笑,声音有点哽咽。
大学毕业几年以后,他做了人工耳蜗,左耳上再也没戴过那枚白色助听器。
“欢迎回家。”
每人一句欢迎,让空气变得煽情,目光上移,胡蝶,沈允竹,赵越,连柏一闻都来了,十年时间,他们好像变了一些,又好像都没变。
站在门口的每一个朋友都给了易知秋一个拥抱,煽情到极点,好像不哭都对不起这种气氛。
宋小狮是这群人里的意外,他走过来,没给拥抱,而是一拳捶在易知秋胸膛:“混蛋,你要回来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易知秋捂住胸口,一副被打残了的样子,玩笑道:“我告诉过丸子,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忘了。”
宋小狮“啊”了声,立刻扭头,恶狠狠地看着王煜:“他说真的?”
“他那样子像真的么?”王煜笑起来,撸了把宋小狮后脑勺:“你智障啊?”
反应过来,大伙都被逗乐了,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暂时冲散了那股人间久别的伤感。
门口寒暄片刻,最后赵越提议去酒吧,他们给易知秋搞了个欢迎宴。
易知秋抬首,目光和娄牧之撞在一起,其实他不太想去,不想见到更多的人,今晚,他只想和娄牧之说说话,抱着他睡一觉,但是这么多朋友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又不好辜负。
“走了,”赵越一把搭过易知秋肩膀:“带你去看看哥们新开的酒吧。”
当着所有人的面,娄牧之拂掉赵越的胳膊,牵过易知秋的手:“去坐坐。”
一个轻飘飘的动作,赵越硬是被塞了一大口狗粮,他没好气地憋出一句“靠。”
大伙乐了。
酒吧装修风格和在淮江时差不多,前台置了酒柜,隔间与隔间之间摆放着绿植。
中央砌起了一方半弧形舞台,背后悬挂一个瀑布似的荧幕,蓝色和紫色的灯光映衬着,像时下最流行的音乐节。
台上有驻场乐队,留着一头狂野辫子的吉他手弹奏aaronparks,浸在昏暗的环境里,听觉瞬间就堕入异形空间。
赵越花了大心思,除了调酒的前台是高脚凳,其余的都是小包间,用金属质感的装饰隔开。
酒吧的氛围感不错。
刚踏进大门,易知秋突然觉得不适应,还有一些紧张,他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怎么了?”娄牧之注意到他脚步一顿。
“嗯?”易知秋应了一声,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