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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阿历克斯点点头，她不知道这样的对话会走到哪一步，关于这个话题她心里只准备了这几个预设的回答，她不喜欢这样。

&ldo;那你的妻子呢，她工作吗?&rdo;

鲍比把他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关于他妻子的问题，不至于使他崩溃，但还是使他痛苦。他们又上路了。他用幻灯片放了他妻子的照片，一个非常普通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头发平平的，神色病恹恹的。

&ldo;多发性硬化，&rdo;鲍比说，&ldo;还有孩子，你想象一下吧?我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rdo;

这么说着，他指指挂在后视镜下面的圣母小雕塑。

&ldo;你觉得她会帮你吗?&rdo;

阿历克斯本不想这么说。他转向她，没有任何不满的神情，只是非常坦然笃定：&ldo;救赎的回报，是宽恕。你不这么认为吗?&rdo;

阿历克斯不怎么理解，宗教，对她来说……她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指了指仪表盘的另一边，鲍比贴了一张贴纸：&ldo;他要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rdo;

&ldo;你不信上帝。&rdo;鲍比笑着说，&ldo;一眼就看出来了。&rdo;

这句话里没有批评。

&ldo;至于我，如果我不信这个……&rdo;他说。

&ldo;但是，&rdo;阿历克斯说，&ldo;仁慈的上帝给你都安排好了呀。你不要记恨。&rdo;

鲍比做了个手势，是的，我知道，他们都这么对我说。

&ldo;上帝考验我们。&rdo;

&ldo;这，&rdo;阿历克斯说，&ldo;好像也只能这样说……&rdo;

对话就自动戛然而止了，他们看着路。

不久之后，鲍比说他要休息了。一个巨大的休息站，简直就是个小城。

&ldo;我一般习惯在这里休息，&rdo;他笑着说，&ldo;一个小时。&rdo;

离梅兹的出口还有二十公里。

鲍比下了车先活动了活动筋骨，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不吸烟。阿历克斯看着他在停车场上来回走了几圈，活动手臂，她觉得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看着他。如果他一个人也会这样吗?然后他又回到了车上。

&ldo;如果你不介意，&rdo;他说着爬到卧铺上，&ldo;你不用担心，我有闹钟，这儿呢。&rdo;

他指指他的脑袋。

&ldo;我正好去走走。&rdo;阿历克斯说，&ldo;打打电话。&rdo;

他觉得加一句&ldo;替我拥抱他&rdo;会更俏皮，说着他拉上了窗帘。

阿历克斯在停车场上，在无数卡车之间。她需要走走。

时间越久，她的心越沉重。是因为入夜了吧，她对自己说，但她心里知道根本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这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