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恼火地转过身去。
&ldo;什么,列宁?&rdo;
路易用右手撸了一下头发。
&ldo;事实是顽固的。&rdo;路易有些尴尬,冒险说,&ldo;是列宁说的,不是丹东。&rdo;
&ldo;这有什么区别?&rdo;
路易脸红了。他决定还击,但还不等他开口,勒冈就先说道:&ldo;正是这样,卡米尔!有什么区别,十年以上的硫酸案件?嗯?&rdo;
他真的恼怒了,他的声音响彻露台,但勒冈戏剧式的怒火只是吓到了其他消费者。卡米尔只是低头克制地看着自己的双脚荡在离地面十五厘米的地方。
&ldo;不是十年,我的局长,是十一年。&rdo;
大家有理由批评卡米尔,在他身上,有时候尤其有一点儿戏剧式的谨慎,可以说,有点儿拉辛式。
&ldo;不到八个月已经有两起了。受害人都是男人。你知道算上特拉里厄这一件,现在已经是三起了。&rdo;
&ldo;但是……&rdo;
路易感觉局长要爆发了,卡米尔真的有点儿咄咄逼人。
只不过这一次,局长忍了。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ldo;和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卡米尔?&rdo;
卡米尔微笑:&ldo;终于有一个好问题了。&rdo;
局长只是回了他几个音节:&ldo;你真的很讨厌……&rdo;
为了表现他的沮丧,他起身。&ldo;我们下次再说,&rdo;他垂头丧气,&ldo;你或许是对的,但是,晚点儿说,晚点儿说。&rdo;对于不了解勒冈的人来说,他看上去真的气馁极了。他扔了一把硬币到桌上,离开时,他举起手,像陪审员发誓一般,对大家致敬,大家看着他的背影,他像卡车一般庞大,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卡米尔叹了一口气:&ldo;对得太早就是错了。但我不会搞错的。&rdo;如此说着,他用食指拍拍他的鼻子,好像在路易和阿尔芒面前,他必须表明一下,通常情况下,他还是很有洞察力的。这次只是时机不对。目前,这个女孩只是一个受害者,没别的。拿着薪水却找不到人,这已经是个错误,并且,声称她是个惯犯也不是一个太有力的自我防卫。
他们都站了起来,准备回去工作。阿尔芒拾起了一根雪茄,他的邻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三人离开露台,朝地铁走去。
&ldo;我重组了一个队伍,&rdo;路易说,&ldo;第一个……&rdo;
卡米尔立刻把手放在他胳膊上想要阻止他,他这样子像是刚刚看到一条眼镜蛇在他脚底下。路易抬头,听着,阿尔芒也听着,竖着耳朵。卡米尔说得对,这就像在一个丛林里,三个人面面相觑,感觉脚底下地面在颤动,以一种低沉而深邃的韵律。他们一致转身,准备面对任何突发情况。他们对面,二十多米处,一大块东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他们冲来。是一大坨勒冈跑来和他们会合,他上衣的下摆使他显得更加庞大,他高举着手,手臂的根部夹住手机。卡米尔反应过来要找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自己把手机关了。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动作,勒冈已经跑到他们跟前,他跨了几个大步,算得刚刚好,停在了卡米尔面前。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气喘吁吁。他指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