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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观的学生们的课桌，可又固执地不许我帮忙。然后拖来一台比他还老的柯达幻灯机，

取下老式水牛皮套子，哆里哆嗦地装幻灯片：华沙、达豪、奥斯维辛……他嘴里不

停重复着一些生词：&ldo;assac（大屠杀）、holocat（大破坏）、ncentraioncalnp

（集中营）stardav（大卫六角星）……&rdo;最后，又抱起了老吉他，抚琴高歌《泥

淖中的士兵》（hepeatbogldiers），仿佛置身严冬中的波兰集中营。歌毕，他

低声宣布：&ldo;这不是故事，是历史。&rdo;下课了，学生一哄而散，教室里只剩下他拥

琴而泣。我说：&ldo;博士，该回家了。&rdo;他抬头看了我一眼：&ldo;我现在很难过，得休

息一会儿。&rdo;之后又不好意思地解释：&ldo;你参加过海湾战争，美国人不懂穷苦人的

生活。日本人在你们中国也杀了上百万的人，不知道你们那儿有没有这样的歌?&rdo;

老史蒂文森博士是犹太人，1920年他的爷爷从欧洲移民圣迭戈，他的爸爸是拖

拉机手，妈妈是侍女。他童年时，正赶上美国大萧条，父母离异。由于爷爷、爸爸、

叔叔全是酒鬼，史蒂文森刚会走路就拎着铁罐去酒铺打零酒，由此发誓绝不饮酒，

一直坚持到现在，靠唱歌排遣郁闷。他在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接受社会主义思想，

毕业赶上朝鲜战争，他以宗教理由拒绝摸枪，在军队图书馆当了四年管理员，皈依

了犹太教。1960年史蒂文森在纽约与一&ldo;女社会工作者&rdo;结婚，生了两个女儿后离

婚。以后两度被女人抛弃，发愤去以色列基布兹当了几年农民。1975年史蒂文森在

墨西哥旅游时第四次结婚，&ldo;我想我是堕人爱河了，何况《圣经》上讲男子要离开

父母，与妻子结合，二人结为一体&rdo;。史蒂文森博士不仅获得了墨西哥新娘的美貌

和三个&lso;施油瓶&ldo;女儿，还继承了新娘腹中前夫的遗腹子。好在美国人胃口大，做

爱功夫高强，婚姻男女不在乎上下前后。从此，他住在加利西哥，也好照顾边界那

边墨西加利的穷亲戚。现在史蒂文森与一位30岁的美国女友同居，同时负担着墨西

哥妻子的家用。由于同样的工作美国工资至少比墨西哥高10倍，所以史蒂文森这只

老蝙幅养一大家人并不觉得吃力。博览群书的博士说中国孔夫子只知女子难养，不

知除吃饭之外还要独立、自由的美国女人才最难养。好在他继承的墨西哥儿子聪明

绝顶，为此他专门给儿子取名拉姆西斯，拉姆西斯是古埃及最聪明的一位国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