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祀灵师?&rdo;云深重复这两个字,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ldo;是姬家住在九庭的祀灵师吗?&rdo;他来京城之后外公就详细说过,关于姬家、纪家与祀灵师的问题,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迟迟竟然会是祀灵师。那一瞬间,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酸涩,有些心疼,还有些担忧。&ldo;是,华国姬氏一族的祀灵师。&rdo;姬辞似乎在思考应该说什么,良久才说了一句,&ldo;作为祀灵师,我活不过三十七岁。&rdo;话出口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云深的手指颤了一下。&ldo;我知道,我知道。&rdo;云深勉强的一笑,&ldo;迟迟是祀灵师的话,真的很厉害呢……&rdo;说着,却说不下去了。&ldo;深深,&rdo;姬辞微微皱眉,&ldo;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眼睛红了,让我很不舒服。&rdo;说着很疑惑的摸了摸心口的地方,又有些茫然。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吗?&ldo;是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呢?&rdo;云深见他捂着胸口,便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手掌,冰冰的,却很柔软。&ldo;酸酸的,涨涨的感觉。&rdo;姬辞斟酌着词语,然后看着云深的眼睛问,&ldo;你是要哭了吗?&rdo;&ldo;嗯,想哭,但是没有哭呢。&rdo;云深戳戳他的脸,&ldo;那种感觉,叫做伤心,或是难过。&rdo;&ldo;伤心?因为我看见你要哭了,所以我伤心吗?&rdo;&ldo;嗯,是,因为迟迟心疼我,所以伤心了呢。&rdo;&ldo;因为心疼你……&rdo;姬辞突然靠近云深,面对面,鼻尖都快要碰到鼻尖了,他的呼吸都扑到了在了云深的脸上。眼睛亮亮的,他重复了一遍,&ldo;深深,我心疼你?&rdo;&ldo;嗯,迟迟心疼我。&rdo;云深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但是又马上回过神来,笑着点头,很确定的说&ldo;嗯,你心疼我。&rdo;姬辞坐回原本的位子,拉着云深的手一晃一晃的,&ldo;为什么你会伤心呢?因为我是祀灵师吗?&rdo;从来没有人因为他是祀灵师伤心过,深深为什么会伤心呢?=============================================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剧场】深深:迟迟,我们去散步好不好?迟迟:…………(盯着)深深:迟迟,我们去吃饭好不好?迟迟:…………(盯着)深深:迟迟,我们去做运动好不好?迟迟:…………(盯着)深深:迟迟,我们去睡觉好不好?迟迟:嗯,睡觉觉。o(≧v≦)o~~五、睡颜&ldo;不是,我很骄傲,迟迟是祀灵师我很骄傲,真的。&rdo;云深看着摇晃着自己的手小孩儿,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般,让他呼吸不过来。眼睛涩涩的,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祀灵师啊,是所有华国人都敬奉的人,可是,为什么会是迟迟呢?每一任祀灵师,都活不过三十七岁,其实这句话,只是说祀灵师最长只活到了三十七岁而已。每一任祀灵师,不是因为时间灾祸邪肆死在了祭坛上,就是死在了九庭中,不说三十七岁,连三十岁的都很少。往往二十岁一过,身体便迅速的衰败。难道迟迟也会如此吗?&ldo;你不要伤心。&rdo;姬辞看了云深很久,见他盯着自己,眼眶却越来越红,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不伤心,&ldo;深深你不要伤心。&rdo;他笨拙的只会这样安慰他。&ldo;好,我不伤心。&rdo;云深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轻轻握住姬辞的手,&ldo;我不伤心,迟迟。&rdo;&ldo;可是你还是伤心。&rdo;姬辞有些不解,自己明明感觉得到他很伤心,为什么他要说自己不伤心?可是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他不伤心。&ldo;深深,你怎么才能不伤心?&rdo;&ldo;你亲亲我我就不伤心了。&rdo;云深微笑着说,清亮的眸子微微弯起,带着温柔的感觉。&ldo;亲亲你?&rdo;姬辞有些疑惑,&ldo;亲亲是这样吗?&rdo;说着跪坐在床上,把头缓缓靠近云深,微微嘟起的嘴唇轻轻的触碰到了云深的唇,轻触了一下,就又退了回去,&ldo;是这样吗?&rdo;云深怔怔的看着姬辞,一时无言。&ldo;睡着了?&rdo;看见云深从楼梯下来,秦与问道。只是不过上去了一些时候,云深怎么眼睛有些红?整个人感觉也不对。&ldo;嗯,睡着了。&rdo;云深在椅子上坐下来,&ldo;不好意思,等久了啊你们。&rdo;&ldo;没什么。&rdo;纪洵接了话,想了想还是说,&ldo;阿深,那个……姬辞的身份,你知道吗?&rdo;一边说还一边注意云深的表情。&ldo;你是说……&rdo;云深看了看三个人都有些紧张的表情,故意停顿了一会儿,&ldo;你说的是祀灵师的身份吗?&rdo;&ldo;啊,你知道了?&rdo;秦与有些失望,嘟嘟嚷嚷了一声,&ldo;原本还想惊吓下你呢……&rdo;&ldo;刚刚知道的,迟迟给我说的。&rdo;云深淡淡的说了句,随手端了克里斯递上来的红茶,茶杯的温度让他有些僵硬的手感觉好了不少。&ldo;那你是怎么想的?&rdo;白修看着情绪有些不对的云深,问了句。他们几人当中,可以说云深是最优秀的一个。虽然他们四个年纪都不大,但是云深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智,可以说是早慧,也可以说是因为克洛斯兰家族优良的教育模式。但是今天,一向内敛的他却有些情绪过于外露了。&ldo;怎么办?&rdo;云深轻轻重复了一句,是啊,怎么办?他轻轻的笑了笑,&ldo;我能怎么办?他活着多久,我便陪着他多久吧。&rdo;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姬辞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云深正坐在床边看书,书封是深棕色的,面上还有金线勾勒的花体,似乎是英文。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他似乎都对国外的语言文字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兴趣。比起学外语,他更喜欢去研究甲骨文。&ldo;迟迟醒了?&rdo;云深虽然在看书,但是一直都注意着他的动静,见他睁开了眼睛,便把书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回过头来看他。&ldo;他们走了?&rdo;姬辞记得自己上来睡觉之前云深的三个朋友还在下面等着呢。&ldo;嗯,走了,他们都有事情,就先走了。&rdo;云深点头,然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好,正要帮他穿衣服,却被姬辞握住了手。&ldo;不穿,穿你的。&rdo;姬辞睁着大大的眼睛,很认真的说。&ldo;是穿我的衣服吗?&rdo;云深有些惊讶,他以为姬辞很喜欢穿这种深衣。而且自己的衣服迟迟穿肯定大了。&ldo;嗯。&rdo;姬辞点点头,拉了拉云深身上的衣服,表示我要穿这个。云深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妥,就去更衣室的衣柜里拿了一件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款式相同的衣服,细麻的布料摸起来很舒适。见姬辞很满意就帮他穿上了。虽然有些长,但很好看。又拿了一条白色的发带将他稍长的头发束起,软软的垂在肩上。于是在南楼去往东楼的路上,两个穿着一样衬衫的人手牵着手,连风里都带着缓缓的惬意。&ldo;小少爷今天还好吗?&rdo;到了餐厅,才发现纪瑚也在。依然坐在云老先生的左手边,看见姬辞来了便站起身,微微躬身问道。姬辞听见他的话,便点了点头,随着云深坐在了凳子上。&ldo;小少爷这段时间是都想和云深少爷一起住吗?&rdo;纪瑚看着姬辞身上和云深同款的衬衫有些疑惑,原来小少爷喜欢的是这类型的衣服吗?姬辞拉了拉云深的手,看着他,似乎是在征求意见。&ldo;可以,你想和我住的话当然可以。&rdo;云深戳了戳他的脸,点头。姬辞转头对着纪瑚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样不够肯定,就又&ldo;嗯&rdo;了一声。见纪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就没在注意那边。&ldo;云老先生,那以后就要多麻烦了。&rdo;纪瑚有礼的和云老先生说着话,自家小少爷是从来都不会理睬这些事的,自己做侍者的当然得做的更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