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呀走呀!”陆浧拉着裴柠的手往出走,裴柠向两人露出了无奈的笑,往前走。
陆洲紧随其后。
三个身影重合交叠在一起,留下了好大一片阴影,谢尘星的影子孤孤单单,被笼罩在了其中。
陆洲,你怎么可以带着我们的孩子去陪别人看他的画展呢?你们甚至都没有看过我的画啊!
你们才是一家人嘛?
他觉得那几个人好碍眼,鬼使神差开了口,“裴先生,我可以一起去吗?”
裴柠回头看他,笑的灿烂,像是很高兴有人想要欣赏自己的画作一样,“当然,随时欢迎陆夫人。”
22
风有些大,街道的树早没了枝叶,被风吹的光秃的枝干哗啦哗啦的响,有些秋冬的萧瑟凄凉。
谢尘星顶着风,失魂落魄回到他们的家里,匆匆扣上了别墅大门,内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钥匙像是被扭曲,可是明明塞进了孔隙的。
终于,“啪嗒”一声,门开了,谢尘星用颤抖的手关上了门,随后身体失力,倒在了门关处。
可笑,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他怎么会开那样的口呢?
怎么就想去参加画展呢?
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孩子拉着裴柠的手开心的到处看,他抱着裴柠的腿软声撒娇,看画展前要吃棉花糖,要吃小糖人。
他会在裴柠打趣他的时候开心的扑进他怀里,嬉戏打闹,而陆先生跟在他们身后拿着两个人的东西。
谢尘星在间隙里一个人也去买了棉花糖,买了小糖人。
棉花糖好甜,小糖人也好甜,明明是裹了蜂蜜的好东西,他一口一口却像是在吃砒霜。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是不是就是这样?
他把委屈心酸全部藏了起来,在看画展时装出一副沉迷的样子,故意和他们走了不同的路线。
专注吗?沉迷吗?其实不是的,他只是不敢同他们一起看罢了。
他怕他再多看那几个人一眼,眼泪就要不争气的流出来,喉头酸涩,心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可惜没人瞧得见。
为什么?这明明是他的孩子,他的丈夫,为什么他们可以和别人那样亲密,那样默契。他们和裴柠像是一家三口,他谢尘星才像是一个局外人。
他们也是这样一起去过游乐园、海洋馆吗?还有其他更多的地方吗?否则怎么会这样熟练,这样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