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声音仍然在响,又是那种震耳欲聋的敲击声,傅锐头痛欲裂,眼前的景物逐渐幻化成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突然间,他意识到这响声既不是鼓声,也不是心跳,而是有人在一下下地用力按压着自己的胸口。
……
当他勉强睁开眼的时候,毛坯房内日光灯的光线如箭簇般刺入瞳孔,惨白的光线放肆地在他瞳孔中绽开,无比强烈,无比耀眼。
胸口依旧受到持续的按压,头脑还未完全清醒,甚至眼睛也无法聚焦。
傅锐看不清眼前是什么人,可他只觉得胸口被挤压的很难受。
在璞门关月余的魔鬼训练似乎已经融合进了血液之中,于是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傅锐的身躯向侧面一滚,脱离了按压,右手闪电般伸出,直锁对方咽喉。
这个动作一旦得手,他的双腿马上就会向上盘绞,将面前的人牢牢控制住。
而这一系列已发生和未发生的动作,似乎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咔嚓!”
身下的木板床无法承受这激烈的动作,突然塌陷。
“咕咚!”
两人一起摔倒,傅锐正好被对方压在身下,摔的眼冒金星。
也正是这一摔,让傅锐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睛也逐渐开始适应周围的环境。
床已垮塌,身下是冰凉的水泥地,而压在身上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这是哪儿?”傅锐呻吟出声,茫然四顾。
“这是神经病院!”侯杰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冲傅锐大声喊着:“不是说了不让你碰这个头盔了吗?你就不能听点劝?”
“侯哥……”傅锐努力睁大眼睛,费力地支起身子,有些茫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不记得了?”
侯杰皱起了眉,目光从傅锐脸上移到滚落一旁的头盔上,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电话?”傅锐脑中的记忆就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他用力揉着太阳穴,努力地尝试着将它们重新拼合起来。
璞门关、新兵营、校军场、疯狂的杀戮……
破碎的木床、满地的空易拉罐、满脸怒意的侯杰……
“现在几点?”傅锐的声音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