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在维也纳度过的五年形容为他&ldo;一生中最艰苦、最完美的学校。&rdo;&ldo;我刚踏进这个城市时还是一个小孩子,离开时却已成人,性格也变得沉静严肃了……如果命运的力量‐‐和我的学习‐‐没有确立我的各种看法的基本原则的话,那么,今天我就不知道应以什么态度来对待作为一个整体的犹太人,社会民主党人,马克思主义,以及各种社会问题,等等。&rdo;
这种憎恶和忧虑的心情很快就变为了一种一成不变的想法了,这是他一生里&ldo;精神上最为动荡的时刻&rdo;。&ldo;我不再是个优柔寡断的世界主义者了,我成了一名反犹主义者。&rdo;希特勒对犹太人的病态仇恨心理主要起源于他想当建筑师和艺术家的欲望未能如愿以偿,犹太人在这些领域里的成功刺伤了他。&ldo;任何一件肮脏的事情,任何一件堕落的行为,特别是在文化生活方面,与犹太人无关吗?如果你切开,哪怕是小心谨慎地切开这个脓包的话,你就会发现一个犹太鬼,它象腐烂的肌体中的一只蛆虫,突如其来的光明使它感到眼花缭乱!&rdo;
但是,首先是马克思主义的威胁煽起了他的反犹大主义的狂热,并使他行动起来。希特勒是二十世纪迷人的演说家,他善于把自己的狂热情绪传达给其他的人。在他那连篇累牍的演讲中,希特勒反复地说,一旦犹太人控制了交易所和至关紧要的财权,并进而控制了全世界的经济命脉,他们就会夺取政治控制权。&ldo;犹太人这个时期的最终目的是&lso;民主政体&rso;的胜利,或者象他们所指出的那样,是议会制原则的胜利……他们以无限的洞察力,激起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蛰伏在每个雅利安人身上的对社会正义的需求,以便把它变成对那些得到好运过分厚赐的人们的仇恨,而这种做法又使得消灭社会弊端的斗争具有了一种明确的哲理性。他证实了马克思的学说。&rdo;
&ldo;这样一来,&rdo;希特勒继续写道:&ldo;犹太人就要结束他那骗人的把戏,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了。民主国家人民中的犹太人就会变成嗜血成性的犹太人和全世界人民的暴君。几年之内,他将试图灭绝全国的知识阶层。此外,犹太人懂得,失掉了他们的天然的智识精华之后,各国人民将永世为奴。在这方面,俄国已经作出了最令人愤慨的先例。在那里,犹太人以发疯的野蛮手段,有时还间以惨无人道的酷刑,屠杀了、饿死了3,000万人,以便把对一个伟大的人民的统治权交给一群犹太记者和交易所的强盗。&rdo;
希特勒深信,犹太‐‐马克思主义的阴谋将在德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ldo;为了把德国工人阶级置于犹太金融界的剥削桎梏之下,德国的布尔什维克化,即德国知识分子的灭绝,不过是犹太人进而征服世界的前奏。就象历史上经常发生的情形一样,德国是这场残酷无情的斗争的中心。如果我们的人民和我们的民族一旦沦为嗜血成性、贪得无厌的犹太暴君们的牺牲品的话,整个地球将要落到这条章鱼的触手里,反过来,假使德国摆脱了它的控制的话,那么,各民族面临的最大危险就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被认为是粉碎了。&rdo;
这些看法是难以令人信服的,可是,希特勒对他自己的那些荒诞无稽的话却坚信不移。在&ldo;我的奋斗&rdo;一书里,希特勒具体地指出了他准备走到什么地方:&ldo;如果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12万或15万名伤风败俗的希伯来人被窒息性毒气毒死的话……那么数百万人在前线的牺牲就不会是徒劳的了。反过来,如果及时地铲除了12万个恶棍,100万真正的德国人就不至于死于非命,而这些人对未来来说是非常珍贵的。&rdo;
一个文明国家的首脑竟然相信所谓&ldo;耶路撒冷贤哲教诲录&rdo;,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而他又居然用大规模杀人手段来制止&ldo;犹太人的危险&rdo;,那就使人完全无法理解了。所以,当法西斯集中营里最令人发指的暴行被揭露出来的时候,大部分西方人认为希特勒是疯子,是最大的罪犯,是最顽固的反基督教义者。
看来,在许多宣扬千年盛世的中世纪的先知们的眼里‐‐他们在&ldo;启示录&rdo;第20卷一书中曾经预言过一千年的巨大的幸福、廉洁的政府和贫困的消失‐‐希特勒和纳粹主义应该是最可信的,甚至是最值得仰慕的。在他们看来,与其说希特勒是反基督教义者,倒不如说他是复活了的耶稣的化身,正如12世纪初期发动弗朗德勒革命运动的特兰夏尔姆,一三八一年带领英国农民造反的约翰?鲍尔,以及一五二五年领子了德国农民暴动的托马斯?明策尔诸人一样。所有这些先知们无不以各种不同的称号把自己比做复活了的耶稣,他们的降世是为了打倒专制暴政,赐予人类新的体面的生活。杀死他们的反对者乃是上帝的意志。就拿明策尔来说吧,他要求他的信徒们毫不留情地杀戮:&ldo;别让你们的利剑冷却下来!……只要天还亮着,就向他们冲过去,向他们冲过去!上帝在给你们引路,跟上他,跟上他吧!&rdo;同这些狂热分子一样,希特勒渴望摧毁一切,把世界变得更美好,他同样声称自己是被挑选来给一个堕落了的世界带来一千年的幸福的。他提出了无穷无尽的目标,许下了无数的诺言,但他与当时的其他政客们不同的是,他赋予社会冲突和民族希望以崇高的和自身终结的神秘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