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之人?骑白鹿的到底是什么人?”吴铮看着对面一行人,暗暗想着。
他不想多事,拉着安黎让到一边,想等着对方过去。
“哟!这不是罪人之子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从白鹿骑士后面传出。
吴铮听声音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吴松,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几天前受的伤应该是好了。
他身边簇拥着赵桐等人,几人神态谄媚,看起来就像是跟屁虫,被安战锋一招制服的两个中年人也跟在后面。
吴铮两眼望天,并不看这一行人,也不理睬吴松的挑衅,只等对方过去。
不料走在前面骑着白鹿的青年竟然停了下来。
“何为罪人之子?”青年淡漠的问道。
吴松急忙策马上前,赔笑道:“公子之前听过的我吴府罪人吴境安便是他父”
青年看向吴铮,眼神平淡而冷漠,有种上位者的漠然。
吴松看向吴铮道:“吴铮,你还不跪下请罪?!你面前的可是我们吴府的主脉,京城吴族的三公子!”
吴铮心头一震,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吴府二房一脉,从吴守海到金掌柜再到吴松都对这青年巴结奉承,原来这人来头竟然如此之大。
传说,三百年前,吴府先祖乃是京城吴族一个旁支族人,从小是个孤儿,在家族内受尽委屈,长大后偶然寻得机缘,得到一件法宝,本以为倚仗此法宝,从此在家族能够扬眉吐气,挺胸做人,不料吴族家主一句话就要强行剥夺他的机缘,夺走他的宝贝。
吴府老祖伤心失望,愤而远走他乡,数年后来到流云镇在此定居,从此开枝散叶,成了一个不小的家族。
据说吴府老祖活了二百多岁,这么久的岁月,却也没能洗去他心头的怨愤,到死也对京城吴族耿耿于怀。
甚至于临死之时,面对所有子孙,吴府老祖发下毒誓:“凡我子孙,不得重归家族,若有违背者,老夫的神魂在地下不得安宁,尔等亦无颜于九泉之下见我!”
祖宗先人发这样的誓言,做子孙的自然不能违背,于是京城吴族在吴府人心中便是个忌讳。
只是没想到,几百年后,吴族人竟然出现在吴府。
不知道是吴府人主动联络吴族,还是吴族人主动寻找到了此地。
想想老祖宗当年的遭遇,再想想自己如今的遭遇,何其相似,因此他对所谓的吴族也没有了好感。
“吴铮!你是何意?还不跟三公子请罪?”吴松见吴铮不理睬自己,感觉大失颜面,有些恼羞成怒。
“吴族?于我何干?”吴铮淡淡的道。
“放肆!你是我吴府后人,而我们吴府来自于京城吴族,因此我们是血脉相通的一家人!你爹在我们吴府犯的罪,京城吴族之人自然也有权惩罚!还不请罪!”吴松一改往日的浮华,正义凛然的道。
“吴松,莫非你忘了老祖宗的遗言?想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吴铮反唇相讥。
“你!……”吴松有些语塞,吴府老祖的遗言这么多年也都传遍了流云镇,提到这事,流云镇无人不知,大庭广众之下,藐视祖宗遗言,这是要遭人唾弃的,他再傻也不能承认。
“前人的些许恩怨,都是一场误会,也许相信九泉之下,自有我吴族先辈化解,我等同宗同源,何必隔离疏远!”青年淡淡的道,他说话不紧不慢,尽显其高贵典雅,气度不凡。
“三公子说的正是如此,我们老祖宗在九泉之下见到他的父母前辈,自然有人替他化解誓言,毕竟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自然该多亲近!”吴松附和道。
吴铮摇了摇头,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争执起来毫无意义,他拉着安黎,就要径自离去,吴松沉着脸道:“吴铮,你就这么走了?主家三公子在此,你父亲做的恶,你这做儿子的不该请罪赔礼?”
吴铮被吴松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挤兑,也有些恼怒,瞪着吴松沉声道:“我爹的商队一直是你大伯负责打理,你爹手下金掌柜为什么会出现在商队,出事之时,他又恰巧不在场,事后将罪责推在我爹头上,是非曲直你爹最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龌龊,不如回家问问你爹!”
吴松想不到一向低调隐忍的吴铮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