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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走出好远，&ldo;殷大人还好吧&rdo;卜忠扶着我笑道：&ldo;今日还真是不巧了，谁知道竟撞上大殿下。&rdo;

&ldo;可不是么&rdo;我见他带着我在宫里绕来绕去，也不似要去康宁宫的，&ldo;卜公公，我们这是去哪儿？&rdo;

&ldo;皇上在蘅芳斋，就在前头&rdo;他指着前面一处宫苑。

&ldo;你来了&rdo;

还没说话，背对着门的黄色身影便转了过来，皱着眉头：&ldo;你的伤差不多了吧，怎么还一瘸一瘸的&rdo;

他定是看着我走进的院子，我解释道：&ldo;本来是好了，只是刚才又摔了一跤。&rdo;

&ldo;坐吧&rdo;他点了点椅子，站到我面前，&ldo;这些日子不见想过我么？&rdo;说完，他自己倒先笑了，&ldo;你怎么会想得起我。在学士府住得好？和你那个小表妹周旋得乐不思蜀？&rdo;

&ldo;还好，你几时开始监视我了？&rdo;我坐在椅子里，语气平淡。

&ldo;刚开始不久&rdo;他咬着唇，&ldo;你原来还可以喜欢女人？&rdo;

&ldo;陛下你不也是一样？&rdo;我诧异他的问题，他该不会忘记自己的皇子，公主们从哪里来的吧。

&ldo;哦，是啊&rdo;难得他竟没有发脾气，只是俯身搂住我道：&ldo;我想抱你。&rdo;身体一轻，自己就已经在他怀中。

禁不住他的轻捻慢挑，发出令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低吟，身体被完全覆盖住，欲望与思想已成自己无法掌控的矛盾，前者高涨勃发，后者悔不欲生。

&ldo;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rdo;他还要在耳边私语，&ldo;这里就是陈淑仪的寝宫，她就是倒在这张床上，你知道么？&rdo;

身体顿时僵硬：&ldo;是你杀了她？&rdo;，声音虽是疑问，但答案已九成九的确信。

&ldo;杀她的人不是我&rdo;他的手臂如温暖的蛇，绕过我的身躯，&ldo;杀她的是你。&rdo;

是，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的一时好奇，她就不会引来这场横祸，那个美丽倔犟的女子，她才十八，十九岁？叹息花信华年……

破晓，仍是卜忠送我自承恩门出宫，偷香这种事情，未婚女子做起来倒是美的，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可惜我却是男子，做起来未免仓惶狼狈。脱下外衣还给卜忠，再换上朝服玉带，昨夜的男宠便是今日朝堂上的臣子，见不得光的人对着大殿上&ldo;正大光明&rdo;四字匾额，真是莫大讽刺。

刚过金水桥就见阿葵等在外头打哈欠，倒是我先看见他的。先赏了他一个爆栗醒神，这小子才揉着眼睛埋怨我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我拍着他的头笑道：&ldo;今日只去部里点个卯，回去睡觉好了&rdo;，换得他一声顺应仆心的欢呼。

&ldo;昨晚没睡好么？&rdo;我看他竟也有两个黑眼圈。

&ldo;那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rdo;他撅起嘴嘟囔。

&ldo;怎么了？&rdo;

他压低声音对我道：&ldo;昨晚我做了件大事。&rdo;

到底还是个孩子，我道：&ldo;不是防火烧了房子吧，还大事。&rdo;

&ldo;哼，就知道公子瞧不起人，我昨晚救了个人。&rdo;

阿葵本是我从街上拣到的，三年前河北旱灾，田中所出不到两成，无数灾民涌入京畿，阿葵就是从保定跑来的，饿晕在我家后院，见他小孩子可怜，不过是喂了碗米汤给他，这孩子苏醒之后就定要认我做什么救命恩人，癞皮狗似的赶也赶不走，只得留他下来了。我为人疏懒，驭下并不严厉，相处日久被他瞧出脾性，对我的俯首帖耳的敬畏逐渐消失，两人更加似弟兄多过似主仆。他虽皮赖，可是本性却善良得很，常拿了家里的米粮银钱救济乞丐，我一则不在乎那点财物，二则也是懒得管，向来只装作不知道，今日见他得意洋洋的说是救了什么人，也只当是又在附近拣了什么饿死鬼回家。

他附耳上来悄声道：&ldo;我救了个逃犯&rdo;。

&ldo;什么！&rdo;我大吃一惊拧了他的耳朵，&ldo;你做什么了？&rdo;

&ldo;少爷，少爷，你先放了我的耳朵&rdo;他连声讨饶。，我见街上行人不少，怕引人侧目，只得先放了他。

&ldo;少爷，我也就是给他吃了点东西，包扎了一下伤口，这会人都已经走了&rdo;他捂住耳朵跳脚，&ldo;那位大哥看上去可怜的很，虽然说是逃犯，我看未必就是坏人。&rdo;

&ldo;闭嘴！&rdo;我不能在大街上跟他拌嘴，只得先饶过他一阵，回家再审问究竟。

&ldo;你先进去看看他走了么&rdo;我站在自家门口吩咐，&ldo;没走叫他快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