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朵的泪痕已经被风干,但一看也知道哭过鼻子。
赵如花先开口:“你也被打了?”
姒朵畏畏缩缩的蹲下,双手抱膝道:“没有”
“没被打,你哭什么?”
被这么一问,姒朵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道:“我倒是希望他们打我”
赵如花冷笑一声道:“真是个小傻子”
姒朵不甘示弱道:“你才是”
“我看你是城里的小孩儿,你爸妈应该对你很好才对,你怎么受一点委屈就离家出走呢?”赵如花闷闷不乐又不屑的问道
“在家里,我是多余的,我的父母,只喜欢弟弟”
“喔,原来是重男轻女啊?”
“嗯”
“那有什么,她们给你吃饱饭就行,你想那么多干嘛”
“妈妈总会用最难听的话,骂我”姒朵泣不成声的说道
赵如花看着,眼前哭得没形象的小孩儿道“你比我好,你知足吧”
小姒朵迷离着雾蒙蒙的双眼问道“姐姐,谁打的你?”
“我妈找的臭男人”
“啊?那你是不是应该叫他爸爸?”
赵如花眼带哀伤大喝道“他不配”
那天,姒朵,用小溪水给赵如花清洗了血迹。
赵如花给姒朵吃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那种脆脆的蚕豆。
后来他们经常相约在小桥下见面,相互诉说着小人世界里的衷肠。
车内已经安静极了!
李奢看姒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看表情,不太愉快!
刚想调节下氛围,姒朵先开口道:“我们都是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的人,她受的是外伤,我受的是内伤。”
李奢道:“你方便的话,我想听你讲讲过往!”
姒朵平静的开口道:“我嘛,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是生于重男轻女的家庭,父亲暴躁易怒,母亲总对我恶语相向发泄她对现实的不满。小时候的感受,用现在的阅历来表达就是:仿佛被困在黑暗的深渊,怎么挣扎都找不到出路,绝望与无助交织在一起,让人窒息的感觉。”
沉默了一瞬后,姒朵又道:“如花姐,她是一个苦命的人”“
李奢:“我在车里大概看了一眼,她脸是挺沧桑的”
姒朵把眸光从李奢身上抽回道“她五岁那年,父亲生病去世,她还有一个三岁的弟弟,母亲为了养活他俩就嫁给村里一个修摩托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