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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许弋忙按住他的手，“你身上还有伤，医生交代要好好休养，你烧了一天一夜，真是吓死师哥了。”

“我没事，就是……”阮玉不知道那小孩叫什么，白着一张脸，“就是我救下的那个小孩，你在哪发现我的？你找到我时，我身边有没有一个孩童？”

“大概这么大。”阮玉伸出手比划。

“有。”许弋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沉厚的声音却吐出几个残忍的字，“他死了。”

“什、么？”阮玉彻底僵在那。

“那小孩体弱，没救回来。”许弋掩住眼底的情绪，“我让人将他好生安葬了。”

闻言，阮玉单薄的身躯晃了晃，尖锐的嗡鸣又在脑中响起，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片惨烈的场景，火海、遍地断肢残骸……

飞机的轰鸣、炸弹投下来的巨大声响，以及众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就在耳边，似近又远。

“呕！”

阮玉捂着嘴干呕起来，鼻息间明明是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可他却觉得仿似置身血池，怎么也冲不淡那股浓重。

“阿玉，”许弋帮他顺背。

看着阮玉的样子，心里一阵阵钝疼。

他也不想骗他，可如今的世道，他必须要教给他这个道理。

“阿玉，你看着我，你听我说。”许弋握着阮玉的肩膀，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生逢乱世，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人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其次才有力气做别的，你现在必须学会自己强大起来，知道吗？”

许弋郑重认真，

“如今烽烟四起，在这战争肆虐的年代，那小孩即使救下来，他也活不了。”

这句他说的是实话，就算他真将那小孩带回来，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没了父母的庇护，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他当时已经中弹了，没必要将药品浪费在一个注定会死的人身上。

阮玉没说话，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空洞的眼神好像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

眼泪无声无息，落在许弋手背上，那块皮肤烧着一样的滚烫。

半晌，阮玉抬起眼，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聚焦，淌血的胸膛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

“师哥，你教我打枪吧。”

◇想清楚了吗

下雨了！

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