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我儿子,他是真心爱你,我为我上次的态度向你道歉,只要你能劝动煦儿离开沪城,我…便不再阻拦你们在一起,如何?”
“…洛会长,”阮玉的声音干巴巴的,心底却掀起惊涛巨浪,“以您的实力,……完全可以强行将他带走,为何还要——?”
“你以为我不想——?”洛振华重重叹息一声,
“我又何尝没想过,但是以这头倔驴的脾气,只怕我当天将他带走,他第二天就能又跑回来,甚至跑去上前线。”
洛振华说着抓着阮玉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他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我又岂能明知而置他的安危于不顾?”
“他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啊,尽管后来,因他母亲的事跟我起了隔阂,可我始终最疼的是他啊……”
这一刻,洛振华不是什么洛氏商行的会长,只是个担忧儿子安危的老父亲。
这一刻,阮玉仿佛在洛振华身上看到了他师父许有声的样子。
当年他的师父去世时也是握着他的手,嘱咐他跟许弋要好好的。
“我……尽力——”阮玉的声音干涩的不像话。
“不,你必须要劝动他离开!”洛振华掷地有声,坚定的话语像一根钉子扎进阮玉心口,
“阿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洛振华显出几分局促,“只要他愿意离开,其余的我来想办法,你们…一定要离开。”
“好!”阮玉终是应了下来。】
可应是应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思绪在脑中疯长,长成藤蔓,攀上大树,最后又横七纵八的绞在一起,阮玉感觉自己的脑子快炸了。
原本按他的打算,既然洛明煦不愿意离开,不愿意放弃,那他便也陪着他。
他从小就生在沪城,长在沪城,按老一辈的话‘离开就相当于大树断了根’,他又何尝想离开沪城?
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这件事成为洛明煦的遗憾,更不愿意让这件事成为他跟洛明煦之间的隔阂。
可如今看来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哥哥?”
“哥哥?”洛明煦见阮玉又在走神,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
“怎么了?”阮玉抬起头,这才发现洛明煦不知何时已坐到了他身边,“是不是面凉了?”
“我去热热,马上就好。”
阮玉说着便站起身,却被洛明煦一把拉坐到了腿上。
“哥哥,”洛明煦拉着阮玉的手,拇指在阮玉手背上来回摩挲,整理了下语言,终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