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的坦然,倒叫韩仁斌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
叹了口气,才道:
“罢了,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我今天叫你来是有另一件事。”
“韩哥请讲。”阮玉乖顺的抬眸。
韩仁斌夹起手中的烟,用力吸了口,又长长吐出,
“沪城怕是要乱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白色的烟圈模糊了眉眼,低沉的声音透着股无力,
“我得到消息,下一战可能要在沪城打响。”
他说着拉着阮玉背过身,声音更低了一些,
“阿玉,你我相交多年,当年你救我一命,我今日便也跟你透个底。”
“你要趁早做准备。”韩仁斌神色认真,
“我知道华荣公司原本的产业在金陵,现在刚转来沪城,正好趁着根基不稳,你这几天尽快将其转移,包括还在金陵的产业最好一并转移。”
“转移?”阮玉疑惑,做生意这方面阮玉是真不懂,“转去哪里?”
“我的建议是转去西北,”韩仁斌又吸了口烟,“我知道华荣的主要产业是丝绸,到了西北可能无法施展,但那也必须尽快转移。”
“你回去后跟你那个管家说,他应该知道如何做,至于你,也最好一并离开。”
“那你呢?”阮玉看着韩仁斌。
“我?呵呵——”韩仁斌苦笑,烟头被他嘬的亮亮的,“我走不了,我得留在这儿。”
一时间,阮玉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了静,韩仁斌又道:
“对了,那个洛少爷,你最好劝劝他,他最近——”
“韩会长——”话没说完,远远的有人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喊。
韩仁斌看了一眼,掐了烟头,匆匆嘱咐了一句,“记住我的话,回去后立即照我说的办。”便转身朝那人迎了过去。
阮玉愣愣的,直到离开韩家公馆,回到家,心里都是一团乱麻。
被闷热的空气一吹,更乱了,像是住进了一团错综复杂的蚕茧,千丝万缕,杂七纵八,怎么也理不清楚。
好在对于韩仁斌,他一向是信服的。
叫了福伯过来,简单说明了一下生意转移的事,福伯略一犹豫竟同意了。
福伯走南闯北多年,对商业有种天生的敏感,尽管将产业全部转移到西北有可能损失惨重,但那也总比全军覆没要强。
“少爷,我去找关系替您弄一张票,您也随我们一起走吧?”福伯眼神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