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禀年发间别了几根鸡毛,牵着驴车走到林行云身侧,低声道:“姑娘。”
林行云回过神,坐上驴车,冲头领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驾着驴车拼命跑。
城外,林越倚在一棵大树下,笑意盈盈地看着林行云,拍了拍他肩膀,夸道:“云儿真是长大了,可以许人家了。”
林行云打开林越的手,没好气道:“再加一百两。”
林越也不多说,直接塞了几张票给他。
林行云顿时眉开眼笑,将银票小心翼翼地叠好,准备放好,忽然看见手中有几块污渍。以为是鸡屎,连忙提起一边的灯笼仔细查看,黑乎乎的,闻了闻,没有臭味,反而带着点墨香。
林行云恍然大悟,摊开银票一看,全糊了,顿时如遭雷劈一般,喃喃道:“假的?”
林越暗道不好,头一回作假还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师父那是哪里寻来的假墨,这么久还没干。于是,连忙朝马车边跑去。
“哇!”林行云扯开嗓子哭起来,“就知道骗我!我想回家!”
惊得刚在窝里歇下的鸟再次飞起来,朝更深多了林子飞去,不时发出“叽叽”的声音,愤怒的控诉这人不道德的行为。
江昀听闻动静,掀开车帘走下来,问:“这是怎么了?”
林行云停了一下,泪眼婆娑地看着江昀,高举手中的银票,然后晃了晃黑漆漆的手,一切不言而喻。
林行云此时心里还有点庆幸,多亏手里的汗才得以发现,不然也不知道还要被骗多久。
江昀了然,瞥了站在一旁边憋着笑的林越,对东海道:“给一千两给小公子。”
东海:“是。”
林行云闻言,止住了哭,却仍在一边打嗝:“谢谢少爷。”还是嫂子好。
林行云刚准备接过银票,草丛里忽然蹿出一个黑影,直直压在他身上。
又是一阵响彻天际的哭喊声。
☆、救人
林越见状,无力扶额,上前一步将那人从林行云身上拽开,不然今晚别想安静了。
只见这男子约莫四十左右,衣衫褴褛,脸上黑漆漆的,好似抹了锅灰一般,敞开的衣裳露出胸前交织的刀疤,衣上混着泥渍,身上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味道。
“救命……救……我。”男子无力躺在地上,艰难地举着手,断断续续地说着。
林行云还在一旁哭,直接覆盖了男子的声音,林越看向陈漠,陈漠会意,也不知从哪拿出一块布,直接走到林行云面前蹲下,道:“抱歉。”然后粗鲁地把布塞进林行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