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突然插话。
他本就在寝殿之中,季浮沉一直将国事放在寝殿批阅,又不肯离他太远。清安虽然在床上歇着,但这种种,他都看在眼里。
什么奏折竟然让他这么生气?
清安怀里抱起抱起暖炉,慢悠悠得到从床上坐起来,捡起那本奏折,拍了拍上面的土,翻开就看。
“清安别——”季浮沉急着阻拦。
清安却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的埋头一行一行的读下去。
无非都是些许清安不知廉耻勾引帝王,魅惑君王的骂名。
清安一手捻着奏折,一手指着,细细大的读,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全程带笑。
看完了,便抬起头,对上季浮沉紧张得到目光。
“竟不知,清安竟成了这般之人。”清安合上手里的奏折,微微勾唇,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呐着奏折的手,却紧绷着,骨节都透着白。
“清安,不是这样的……”季浮沉赶紧解释,生怕清安想不开,“不过是些老匹夫胡乱写的……”
“清安自然知道,清安从不愿承欢身下,只是有一点,他们写的真对。”
清安一反从前冷漠的模样,看着手里的奏折,眉梢眼角含笑,眼神晶亮:
“杀了请安。”
“不可能!”季浮沉未曾多想,断然拒绝。
在他心里,从未想过这种决定。
清安怎么会觉得他会杀他?
“唯有如此。”
“清安知道此举荒唐了些,可唯有如此,才能平民心。”清安冷静的一点点给季浮沉分析着朝堂上的事情。
民间多的是愚昧之人散布谣言,但更多的是,因为谣言举棋不定四处摇摆,整日恐慌的。
一国之君遭人质疑,威信下降,朝中定会有官员不服。国内朝堂分崩离析,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许清安,不过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牺牲一个人,便可使朝堂安定。在帝王眼中,应顾全大局,只牺牲一人罢了,理应这样选。
清安掏心掏肺的对季浮沉侃侃而谈,事无巨细的分析着当下局势。行为举止不慌不乱,宛如他们谈的不是清安的性命,而是儿时小事一半无足轻重。
季浮沉却丝毫没听进去,坚定有清晰道:“我不会杀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