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暗,一抹月光照进窗来,将将落在颜辰脸上。
少年人俊逸的脸孔上,满满都是戾气。
第二天是周六,钱轻卿睡晚了。
她下楼的时候,楼下的客厅里已经很热闹了。
“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这样,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一把气咻咻的女声。
“颜辰,给我过来!”颜以鸣喝道。
“我不逼他,他都不敢说是被谁打的!也不知道背地里被你们家颜辰欺负多少次了!”
赵一欢:“张太太,你先冷静一下,小孩子打架……”
“我儿子进重症病房一星期,昨天才醒过来!你跟我说只是小孩子打架?!我跟你说,你儿子已经成年了,要负刑事责任了!”
“张太太,您先别冲动,我们辰辰他也是……”
钱轻卿站在客厅门口听了几耳朵,大概了解到事情是:颜辰出手打人,如今,被害者家长找上门来了。而不论家长们如何叫嚣、劝解,自始至终,颜辰只是垂眸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
“真是个煞星。”钱轻卿忍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
颜辰突然抬头朝她看过来。
钱轻卿:“!”
她也不知怎地,经过了昨夜,对上颜辰的时候就有些犯怵。正好这个时候王妈喊她吃早餐,钱轻卿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昨儿晚上家里也不知道进了哪只淘气的野猫,把木头窗框都给咬下来了一块!”王妈边盛粥,边朝钱轻卿抱怨。
木头窗框?野猫?
钱轻卿:“哪里的木头窗框?”
王妈:“客厅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钱轻卿的嘴角抽了抽。
跟着,王妈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别的事,钱轻卿高兴了就“嗯”一声。
“我老家侄子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祖奶奶传下来的那张拔步床是个老古董,能卖……”
钱轻卿瞬间来了精神,“那你侄子暴富了吗?”
王妈:“暴富了啊!”
“哇!”
“厉害吧?”
“厉害!”
一老一少顿时有了共同话题,凑在那里贼兮兮地笑。
“所以有时候啊,赚钱真不是咱们想的那样。”王妈语重心长地抹着桌子,“你越追着钱跑,钱越不理你。你得想办法让钱来追你!”
钱轻卿受教脸:“怎么让钱来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