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童眼中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后来看到有人来了,她才作罢,自己匆匆跑了。从此以后,再也没出现过。”
钱轻卿头一次感觉到词穷,无措地张着两条手臂想去抱抱他,却又怕伤到他男孩子脆弱的自尊,“这……你……陆童……”
陆童垂下目光,“没事,都过去了,我不记得这些了,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而已。”
“对对对!都只是听说!可能是别人乱讲的!”
陆童没接她的话,他低头望着五六米宽的河面,喃喃着说:“我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要对我。”
孙婆婆住在隔壁村,钱轻卿和陆童一块儿赶到她家时,已经快要傍晚了。
“你终于来找我了,孩子。”听罢陆童的来意,孙婆婆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如是道。
她把陆童和钱轻卿带到了里头的屋子里。
“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但是现在,嗯……我想要知道。”孙婆婆的屋子里很阴暗,这份阴暗便也笼罩在了陆童身上。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又不像一个小孩子了。
孙婆婆坐在桌边发了会儿呆,接着,她脚步蹒跚地走到墙边的一个老旧柜子旁。一通翻翻找找后,她摸索着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布包。
布包褪色发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些都是当年我捡到你时,包在你襁褓里的东西。”孙婆婆道。
陆童:“!”
陆童神色有些激动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拿给你?”婆婆又吃力地挪回桌边,“当年就一起给你带回去的,但后来全被陆展给扔了。”
陆童:“……”
“老婆子我又都去给捡了回来,就等着有一天,你自己来要。”说话间,孙婆婆轻轻打开了布包。
钱轻卿忍不住身体前倾:“信?”
是的,布包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堆泛黄的信封。
钱轻卿顿了一下,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刚刚孙婆婆的视线转过来时,特意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
“是……他……写给……”陆童的声音有些发颤。
更确切地说,这些都是陆展写给陆芳的情书。
“我俩都姓陆,简直是天生一对!以后生了孩子都不愁跟谁姓!”
“芳芳,我决定了。听你的,咱们回乡下,现在养猪也能致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