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我上来找你。】
莫伟明一下子便联想到刚才周珩下楼时的状态,心下有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
顾不上偷窥孙女儿隐私的不妥,他一条一条地点了下去。
15:00,周珩:【录取结果?】
15:30,周珩:【?】
16:00,周珩:【在家?】
16:00,周珩:【阳台】
16:30,周珩:【等你】
16:40,周珩:【莫七斤,吱个声。】
16:50,周珩:【接电话,莫琪瑾。】
18:00,周珩:【七斤?没事吧?】
18:30,周珩:【你在家吗?】
一直到:【我上来找你。】
莫伟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用莫琪瑾的电话给周珩回拨了过去。
电话隔了一会儿才被接通,莫伟明着急向那孩子求证:“阿珩,七斤她妈妈是不是灌你酒了?”
电话那头响起公交车刹车的刺耳声,周珩却一直没出声。
莫伟明急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这孩子是要急死我吗?”
直到电话那头的公交车似是开远,周珩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周珩淡淡说:“您把短信和来电都删了吧,别让她知道。”
莫伟明这一辈子,喝酒是唯一的爱好,可惜是个不良爱好。
从前,他只知道喝酒误事。
但这一次,他突然意识到买酒也误事。
两个人就这样破天荒地达成了某种契约精神,一个是自作聪明,一个是真糊涂。
挂断电话前,周珩又对莫伟明交代了句:“她今晚在同学家住了。”
“也请、不要告诉我爷爷。”
这大概是,从周珩九岁到差一天成年,莫伟明听到的,他讲话最多的一次。
逻辑严谨、思维缜密。
可怎么就没有能避开呢?
莫伟明虽然荒唐至极地听信了一个未成年的话,却还是下楼旁敲侧击了一下未成年的爷爷——周远山。
谁知周老头完全没觉察到任何不妥,摇着脑袋没心没肺:“你问阿珩啊?那小子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要去他妈妈那儿了。那个什么学校的,他录上了,说是也让他妈妈高兴高兴。”
“你说这小子,平时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怎么这次还连夜跑了呢?让他妈妈高兴高兴之前,怎么不让我先高兴高兴?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