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那你饭碗不想要了?我一个人养咱俩,可就得裤腰带缠脖过日子了。”
他摇了摇头:“也没那么……”
我说:“宝儿,人家和咱们无亲无故,帮忙掩护你迟到早退七天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老是这么下去,你指望谁能一直帮着你?回去吧,听话,日子过不过了?”
他哽了一下,没说话,半晌摇了摇头,执拗地杵在那里。
我笑了笑:“哎,没事儿,大白天的能怎么,回去吧。”
他抬起眼看我,像是窘迫又像动容,憋了半天,还只是说:“我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我说:“那你就先去,然后晚上再来接我放学,行吧?”
我一直觉得剑秋的神色十分的熟悉,但是一直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直到我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他像我在现代世界的时候,上大学之前往我行李箱里疯狂塞东西,一定要把我送到宿舍楼楼下的妈。
剑秋默了默,四处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人,走近了给我整了整衣领,小声说:“我……你就让我在这待一天。”
我愣了一下,然后带着对温柔母爱的怀念对剑秋说:“妈啊,您可真是我亲妈。”
剑秋不太习惯大庭广众离这么近跟我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他说:“就一天。”
我真是服了他了,那么高的武力值,明明是想保护一个人,非得弄得可怜巴巴的,我说:“……哎。那你要不要进来听听?我看你刚才闲得都要上树了。”
他摇摇头说:“我在外面待着就行了。”
他在那里,我总是分心,余光老是笼着一棵树。剑秋一身黑衣,在树荫底下坐着,被太阳晒得有点蔫,像个孤单寂寞还不肯上树的失伴黑猴。
后来我们俩一起回家,他把衣服换了去做饭,我懒懒地躺床上晒鸟,躺半天有点闲的慌,跑到厨房撩闲。我啊了一声作为高能预警,一个助跑过去窜到他后背上,剑秋习以为常面不改色,一把接住了我。
我跟你们讲,这个姿势真的相当好玩儿,是我们在广西游山玩水的时候开发出来的,那时候他在前面走,我就想起来那个梗,说是跟常年习武的人不要轻易开玩笑,你从后面抱他,他容易直接一个过肩摔,我于是决定皮一下,飞快地跑过去往他背上一扑——
结果剑秋一个巧劲儿把我背了起来。
还他娘的颠了颠。
我被他颠得一愣一愣地:“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是谁偷袭你你都把人家往身上背啊?”
他说:“你的脚步声太大了。”
我:“……您会轻功了不起是吧?”
我切了一声就要从他后背上下来,结果丫抿着嘴笑,不松手。
“……上瘾了是怎么着?”
他嗯了一声,说:“再背一会。”
我们俩像连体婴一样一直从郊区闹到城里。
其实刚开始我对这个姿势是拒绝的,有点幼稚,还挺娘,但是实在无法拒绝这种突然飞起来的感觉,后来动不动就往他后背上窜,算是我们俩一种迷之情趣吧。
我挂在他身上往砧板上探头:“晚上吃啥?”
他把肩膀放平,稳稳地切菜,告诉我:“山药。”
我嚎了一声,夹着他的脖子:“怎么又是山药,昨天就是山药,那你多放点肉行不?”
他嗯了一声,说:“我昨天不小心买多了,而且山药利痔的。”
“利什么……嘿!”我从他后背上跳下来,“怎么我觉得你对你夫君我又白又嫩的小屁股有着超乎寻常的阶级友爱呢?”
他抿了抿嘴,道:“没……”
我说:“有!来来来我今天就重振一下夫纲,你现在把里面的衣服脱了趴灶台上,我要玩围裙play,快!”
他背对着我,看不见脸,从脖子红到耳朵根,我听见他局促地、期期艾艾地说:“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