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哗然。
她以一种自揭伤疤的方式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在所有人面前。
“我不想评判这种反抗方式的是非曲直,因为有法律来评判,在这里说出来,只是想说,事情也许并不是口口相传的那样。”
“最后我想引用《杀死一只知更鸟》里面的一句话——你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可当你真正走过他走过的路时,你连路过都会觉得难过。”
她停顿了一下。
“祝那些身在黑暗中的人,能早日得见天光,也祝所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对这句话感同身受。”
“毕业快乐。”
下面一片安静。
然后响起窃窃私语。
有个跟李冉宁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说:“前段时间冉宁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是有不对,可是论坛上说的那些事她都没做过啊。”
“所以是谁说的呢?”
“不知道,每个人都说了,每个人都没说什么。”
“之前陈茜的事情也是,被那些根本就不知道的人说得脏得不行,都变成她跟那个男生约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这样的事太多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瞬经历这些的会是谁。
之后就是上台领毕业证了,下边的大多数人已经无心于此,有人在讨论待会儿去哪家酒吧,有人在最后一遍地检查一直没有勇气送出去的一张情书的封皮,有人在往教学楼的方向回看。
陈北炙在干什么?
在跟姑娘接吻,干柴烈火。
避着人的,其实他不想避人,她没给他转正。
艺体楼后,橘红的夕阳里。
衣兜里的手机在亮,是告白或者告别的短信,他不想管。
两人的十指扣着,她的背挨着灰色的墙,长发顺着他的颈侧滑落,胸腔起伏,呼吸磨在一起,身上的t被吹得交错。
两边渐渐传来人声,是从小礼堂出来的的高三生,一边走一边跟朋友打闹聊天。
她闭眼,他的手按在她的耳骨洞上。
有人往这边看。
男生的身量很高,完全把女生挡住,隔得太远看不清脸,喔了一声。
有点兴奋。
逢冬问:“你要考t大吗?”
他点头。
以陈北炙的成绩,t大的专业是能随便选的。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走,她很轻地推了他一下,陈北炙慢悠悠地松开她,身上是透着懒意的痞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