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露出为难的神色。
宁知微折腾到半夜三点钟,才被江岫白顺利扛回家。
宁致远打开门,看到宁知微的醉脸,听见她抱着江岫白满口胡说,再看看&ot;始作俑者&ot;江岫白脸上尴尬的神情,直摇头。
这半年多,宁知微快不快乐,做父母的最清楚。她眼睛最亮的阶段,就是高三下学期最后那几个月。
那时候,她有喜欢的人,有努力的方向,有期待,有向上的动力,她把&ot;江岫白&ot;这三个字视为她的热爱和梦想。
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江岫白的拒绝,摧毁了她所有的快乐。
他们把宁知微送回房间后,江岫白没立刻走,而是留下来对宁致远说了一些话。
余静忙着照顾宁知微,并没听清他们俩具体交谈了什么,但她听见一句&ot;我不想看她再伤心了&ot;。
余静的视线从宁知微的房门上撤回来,再三思忖后,对宁致远说:&ot;顺其自然吧。&ot;
宁致远轻声道:&ot;让我好好想想。&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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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时,宁知微照常摘掉脖子上的项链。
取下来后才看到,这不是她的珍珠兔子,而是之前江岫白送给她,又被她还回去的那条幸运项链。
昨晚她穿着高领毛衣,想要露出这条项链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那项链为什么会被他看到,还被他偷偷换掉?
他换项链又是为了什么?
洗完澡回到卧室,宁知微纠结着,要不要找江岫白把珍珠兔子项链要回来。
又一细想,珍珠兔子耳环本来就是他送的,原本是一对,自己扔了一只,却又戴着另一只,这个行为已经很奇怪很丢人,现在又开口要回,会显得她好计较,更会显得她还沉湎于过去。
算了吧。
念想也不必再留了。
收拾好自己后,宁知微找许子珩询问了江家的地址,叫了个闪送,把江岫白的幸运项链装进一个空盒子,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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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阿姨接到安保电话,说有一个江岫白的闪送,在大门口,让江家派人去取。
江岫白取回东西后,坐在窗边把玩这条项链。
少年的指尖被阳光照得透明,他静静看着,回忆昨夜宁知微的醉状,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江亭下了楼,看见这条项链,从江岫白手里轻轻抽走。
她看了看款式,评价说不错,又道出一个昂贵的价码,问江岫白是不是这个数。
关于珠宝跟钻石,她是个行家。她记得这条项链是曾经江岫白收到的很重要的生日礼物。
江岫白没吱声。他对任何东西的价位都不感兴趣。他只在乎礼物本身。
江亭坐在他旁边,理顺着自己刚烫的卷发,问他:&ot;你早就放寒假了,却这么晚才回来,别不是在美国谈恋爱了吧。&ot;
江岫白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江亭继续打趣他道:&ot;跟那位姓宁的女同学,还有联系吗?&ot;
&ot;少管我的私事。&ot;江岫白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