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绪生,你若知道我的过去,还会说喜欢我吗?
然而褚倾之到底是低估了梁绪生。
梁绪生其人,知其名者皆谓之风流浪荡,不过也只有他发小成鄞晓得这人的不正经都是表象,他见过对方深情的时候,只不过已经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都忘了。
所以当梁绪生忧郁又严肃的跟他说,成鄞我好像喜欢上褚倾之了,成鄞心里其实是狠狠揪起来的。
“你开玩笑呢吧?”成鄞呛了一下,脸色都变了。
梁绪生狠狠吸了一口烟:“我觉得我对他可能是一见钟情。”
“不是,绪哥你玩玩就得了,那褚倾之一看跟咱就不是一路人啊。”成鄞有点急了,他是真不希望这人再栽到哪片泥淖里。
梁绪生摇摇头:“我知道。你不用劝我,喜欢这事哪里说的清。”
成鄞沉默了,这话倒是不假,谁能控制的了自己的心呢。
两个人闷头喝了一阵酒,梁绪生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这样吧,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我得了解了解才好继续下手,你替我去查一查,兴趣爱好性取向什么的,越仔细越好,知己知彼方能马到成功啊。”
成鄞一下子瞪大了眼:“合着您之前对人家一无所知啊?”
梁绪生露出个无害的笑来:“之前没想着能走心啊。”
“呸,你真是……”成鄞啐了他一口。
梁绪生捣了他一拳:“赶紧的,我急着呢。”
成鄞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得得得,小的这就去查。不过该说的我可都跟你说了,以后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哭。”
梁绪生笑骂了一句,看着他去打电话了才重新敛了笑意,一副忧郁纠结的模样。
成鄞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给他打了电话。
梁绪生匆匆赶到酒吧时,成鄞刚把一叠薄薄的资料拿到手。
“喏,我查到的就这些了。”成鄞把资料递给他,接着说:“我略略看了看,这人背景干净的很,倒没什么值得去查的。”
梁绪生几分钟就看完了这点内容。的确是干干净净的背景——他刚出生父亲就意外去世了,跟着他母亲长到五岁,后来因为走丢了被送到了本市的福利院,六岁时被一个离异的中年男人收养,十四岁时成绩优异被一个教育机构看中推荐到了国外一所名校,从此就一直在国外生活,直到去年才从国外回来,在A大任教。
感情生活也一样干净,虽然有不少女孩子表白,可他从未恋爱过,只在美国读书时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
梁绪生皱着眉,一方面他没想到褚倾之身世竟然这样可怜,心中的保护欲让他恨不得立刻将人带回家里好好藏起来。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他母亲在相依为命的孩子走丢之后从未找过他,为什么回国后褚倾之从未回过养父家。
心中有疑虑,梁绪生也听不进成鄞的唠唠叨叨,随口敷衍了两句,决定自己亲自去查一查才好。
然而,被精心掩盖后的真相往往是惨痛的、不堪的。
梁绪生手脚冰凉的坐在车里想,怪不得阿倾一开始那么抗拒肢体的触碰,怪不得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怪不得再也不回收养他的那人的家——不,应该称作地狱才是。
他问自己能接受这样的人做自己一生的伴侣吗,想了许久,他渐渐平静下来。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那些事都不是出于褚倾之的意愿,犯罪的是那两个不配为人的畜牲,为什么要让褚倾之来背负这个后果?
他不是可怜对方,只是觉得心疼和无力。他难过的想,为什么这样肮脏的事会发生在那么美好的人身上,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遇到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冷静了一下,他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
有些渣滓存在的太久了,是时候该清理掉了。
第5章(五)回应
褚倾之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待不住了,梁绪生请来的护工劝不住他,只好给梁绪生打了电话。
梁绪生到医院时褚倾之已经收拾妥当了。见他来了,褚倾之笑笑:“你给我带衣服了没有?”
梁绪生打开随手拎着的纸袋,拿出一套衣服来:“路上买的,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