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化魔法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啊……”
妲罗呼吸一紧,他果然该死的发现了,“斯坦德尔,你预备怎么做?”
“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也许你是个石化法师,那我必须离你远一些,但是我觉得妲罗小姐作为伯爵大人的未婚妻应该是善良正直并值得信赖的,所以我依旧表示对您的尊敬。”
嘴可真甜,妲罗冷哼一声,“斯坦德尔,我刚才并不是使用的石化魔法,只是一种会使猎物僵硬的招数。”
斯坦德尔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她觉得自己被瞧得越来越心虚,“好吧!斯坦德尔,你想要去告密的话,我拦不住你的!”
侍童吃了一惊,“告密?为什么我要去告密?”
“因为我的法术在某些人看来很邪恶。”妲罗十分清楚在她阅读的书籍中,这类禁忌魔法是属于黑暗世界的力量,与人类所守护的荣耀之心的力量背道而驰。
在以人类、精灵、矮人和部分半兽人组成的古代联盟中,石化法师是被唾弃和禁止的,任何一位领主雇佣这种使用黑暗魔力的人都会被视为联盟的耻辱。
不过斯坦德尔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耸耸肩,“是某些人看来……可是我觉得魔法本身并没有错,魔法没有感情也不涉及道德,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只要是自然存在的,我们就应该正视。”
“你说出这番话真让人刮目相看,难道你也会一些禁忌魔法?”妲罗吃了一惊。
斯坦德尔咧嘴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会操控雾妖,你会不会觉得是我袭击了你的城堡?”
妲罗轻哼了一声,“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妲罗小姐,你想解开巴洛斯的谜题吗?”他忽然话锋一转,认真的看着她。
妲罗神色一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斯坦德尔?”提到巴洛斯,她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从夜枭森林回来之后,艾德温一直在忙于休整军队,和自己的手下们筹划如何占领狼族的领地,弯月狼族在鲜血谷还有许多的残余势力,要想完全肃清他们需要很好的耐心和策略。对于巴洛斯这个难解的问题,他一时没有精力去研究,因此她的领土就被暂时搁置一边,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对于这个问题一筹莫展。
安德鲁透露给她一个信息,其实艾德温回来之后曾经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召集了暴风城中的魔法师,除了格雷,还有巴温切尔、克劳文这两位比格雷更高阶的魔法师。他们举行了一次就这个涉有禁忌的魔法问题的探讨,安德鲁丝毫听不懂他们所说的内容,只知道他们的表情很诡异,老魔法师们没有慷慨陈词,只是讳莫如深,似乎不敢碰触这个问题或者根本就想不到任何解决策略。最后他们什么结论也没有达成,伯爵遣散了所有人,并嘱咐他们对于巴洛斯发生的事不可以泄露,因此看样子发生在她领土之内的恐怖事件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解决的了。
伯爵夫人曾经彻夜的和她谈心,害怕她对过去的血腥记忆留有阴影,并安慰她问题迟早都会解决,等到艾德温彻底平定了鲜血谷的叛乱,他们的后方安稳时,他一定会集中精力将她的领土从黑暗势力中重新夺回来。
“只要是涉及黑暗势力,我想白湖城的宗教骑士团也会提供援手的,亲爱的,我们还有大魔法师普雷德纳呢,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可能嚣张太久!”伯爵夫人自信满满的说。
可是她并不了解实情,那个幻象只有她和艾德温看到过,他们守口如瓶,人们对于所发生的事仅限于是黑暗森林中蔓延的邪恶势力在作乱,毕竟巴洛斯在历史上就不乏恐怖之事,总之就是挨着黑暗森林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
但是妲罗记得那天艾德温、格雷以及斯坦德尔在帐中进行的讨论,他们提到了灾厄之主,还有蜂巢魔怪,斯坦德尔慷慨陈词,在伯爵的默许下畅所欲言。但是仅限于那一次,之后伯爵就再也没有允许他当众发言,小斯坦德尔也一直保持沉默。
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巴洛斯的冰封之困呢?
斯坦德尔眨眨眼,遗憾的说:“不,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妲罗小姐,毕竟我不是大魔法师啊!”
妲罗有些失望,“那你的意思是只有大魔法师才能解救巴洛斯?”
他抿起嘴,“恐怕很难,我们不知道大魔法师的态度,伯爵大人暂时还没有功夫去白湖城拜访他,事实上他年纪太大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怎么会?如果他死了我们岂会不知道?”
“是有可能啊,大魔法师的岁数都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岁,试想哪个人类有他活得时间长?如果他死了,为了白湖城的声望和他本人的巨大影响力,很可能教会不会传出他的死讯,或者用什么方法将他的精神力量一直保存着。我们去拜访他,很可能不被允许,或者干脆说大魔法师正在进行冥想或试炼,总之人们很难见到他,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妲罗感到自己有种希望落空的感觉,“要是大魔法师真的死了,那么巴洛斯就永远困在冰中了?难道没有其他办法解救我的领土吗?”
斯坦德尔笑着说:“我从不觉得世间有没有答案的难题,守护神的魔法一定是可以解除的,难就难在怎么对付冰封下的怪兽。伯爵大人的意思是,即便付出再大的牺牲,也要夺取巴洛斯。你知道,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损失会很大,但是我想如果全军覆灭也难敌蜂巢怪兽,那就不如寻找其他的方法了……”
“全军覆灭?”妲罗的心砰砰跳起来,“你说的也太耸人听闻了,我的领土并不算大,比起暴风城,巴洛斯只是个狭小的弹丸之地,艾德温的军队怎么会无法攻占那里?”
斯坦德尔原地坐了下来,仰起头说:“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问你,妲罗小姐,你父亲和自己的手下回城堡那天……也就是巴洛斯遭到血洗只有你逃出来的那天,情况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