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都要无聊死了。”
她与木谣并肩走着,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朱砂吃饱了就睡,怎么都叫不醒,她都要怀疑那狸猫是头猪变的了;今儿晚膳食字阁没做灯芯糕,害她白跑了一趟;食字阁阁主,也就是她舅舅穆箫还把她赶了出来,骂她不学无术馋鬼上身;诸如种种。
最后进了房,把门板掩了,换上张咬牙切齿的面孔:
“哼,那个死老头儿,阁主了不起啊?阁主就能虐待弟子啦?气死我了,我要写信跟祖母告状!“她一屁/股坐在案边,颐指气使道,“木谣,你帮我写!本小姐一刻也不想在这个破云归待下去啦!”
然而半天没听木谣回话,仙衣望过去,发觉小冬瓜眼圈有点泛红,显然是哭过了,不禁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木谣还没来得及搭话,她忽地柳眉一竖:
“是不是又有谁欺负你了?”
满脸义愤填膺,颇有种“说出来,老娘给你做主“的霸气。
苏木谣忍俊不禁,在仙衣对面席地而坐,两盏灯搁在案上,一前一后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她托着腮想,金仙衣可真是个喜庆的大小姐,周身样样物什都爱这样鲜活的颜色。
嗯,就是有一点不好,大晚上的一身红飘出来,颇像个横死的女鬼。
想得入迷,额头突地被一根指戳了戳:
“发什么呆,本小姐跟你说话呢!”金小姐惨遭无视,有点不高兴。
木谣眨眨眼,摇了摇头:
“没有人欺负我呀。”
她缓缓把自己面前的匣子打开,从玉佩之下取出了一封信笺。凝视许久,在金仙衣疑惑的眼神中低喃道:
“仙衣。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一个哥哥……”
“咦,是嘛,”金仙衣随手从案上拿了颗蜜枣,放进嘴里,含糊道,“话说回来,你好像都没怎么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
木谣一怔。她忽然轻轻地笑起来,看得金仙衣嚼东西的动作都停下了:
“傻了吧,乐呵个什么劲儿?”
木谣一双漆黑的眸弯了弯,瑜玉般动人:
“我找到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了。”
“……”金仙衣磕到了牙,默默揉了揉腮帮子。迎着某少女亮晶晶的眸子,干巴巴道:
“哦,那确实挺值得高兴的。恭喜你啊。”
木谣:“你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