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洪林知道自己理亏,脸色一沉,狠狠道:&ldo;人已经死了,你说怎么办吧。&rdo;
百户长一咬牙:&ldo;按大明律例,杖责五十,赔付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rdo;
围观的人&ldo;哄&rdo;地议论开了,二十两纹银对于蓝洪林他们倒是小数,但杖责五十,谁敢打将军?
蓝洪林和蓝洪斌对视一望,不怒反笑,后者道:&ldo;本将军今天就闯城门了,拖死军士了,怎么样?想杖责本将军,你还不够资格。我们走。&rdo;说罢骑马要行。
&ldo;等等!&rdo;朱隶将马交给房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对着百户长道:&ldo;我们也要进城,是否也要检查入门手令?&rdo;
百户长一张脸黑得能当锅底。
朱隶不认识他,他可认识朱隶,更和朱隶身后的房宽相熟,朱隶、朱能与房宽和两位老将军的世子站在一旁看热闹,他早就注意到了,敢这样大胆同两位蓝将军据理力争,多少也有一些仗着房宽站在一旁的关系,知道两位蓝将军再跋扈,也不能当着房宽的面把他怎么样。
没想到房宽不仅没帮他说话,这个朱隶反倒将他一军。
当下把目光投向房宽,房宽把头转了过去,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百户长把心一横:得罪一个是死,得罪十个也是一个死,反正这条命活是不过今天了,豁出去了,沉声道:&ldo;查!&rdo;
朱隶皱皱眉毛:&ldo;都是老相识了,进进出出的总是查手令,确实很麻烦,是不是啊?蓝将军。&rdo;
蓝玉和燕王不是很合,手下的人也向不来往,这时见朱隶居然向着他们说话,蓝洪林和蓝洪斌均是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朱隶失忆了,弄不清楚自己的阵营了。
朱能、房宽等人也楞了,房宽认识百户长,本想仗义说几句话,但因为有朱隶、朱能在,他不好先说什么,却绝对没想到朱隶会向着蓝洪林、蓝洪斌说话。
&ldo;哈哈哈,朱将军说得对,进进出出的都是熟人了,要个p手令,这些人就是欠揍。&rdo;蓝宏林狂傲地看着百户长,刚才他还觉得有些理亏,既然燕王的禁卫统领都这样说了,我看这个小小的百户长,能拿我怎样。
朱隶心中暗笑:&ldo;小子,太嫩了,一句话就上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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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惩戒
见围观众人的情绪已被挑动起来,朱隶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拿出手令,递给百户长:&ldo;朱隶,燕王府禁卫统领。&rdo;
统领虽然撤了,手令没换新的,朱隶继续报旧的。
其实入城门检查,直接将手令递过去就行了,根本不必报身份,守门的军士见到高官,自会恭敬地行礼放行,今天这样做,朱隶纯属做给蓝洪林、蓝洪斌看的。
果然,蓝洪林和蓝洪斌脸色一沉,朱能等和围观的众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朱隶前倨后恭,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ldo;虽然来来回回是很麻烦,但是明朝律法有令,麻烦也得执行对不对?&rdo;朱隶态度和蔼地问百户长。
百户长也给造晕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
&ldo;所以两位军士没错,而是两位蓝将军错上加错,不仅拒绝检查,还纵马拖死了两位军士,按明令,确实当罚。&rdo;
兜兜转转,众人终于知道朱隶在帮谁了。百户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蓝洪林、蓝洪斌知道自己上当了,却也并不在意,他们不相信百户长还真敢打他们。
百户长的笑容也是一闪即逝,他也知道,这军棍不好打。
朱隶边说边四处转悠着,终于,在城墙根捡起了一块砌城墙用的大青砖,走回众人中间,一手举着,另一手屈指轻敲,青砖发出&ldo;咚咚&rdo;的声音。
&ldo;两位蓝将军失手致使军士死亡,该杖责五十,赔偿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如果我们与两位蓝将军玩两手,不幸失手将两位蓝将军打伤或打死,是不是也该杖责五十,两位将军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不,二百纹银?&rdo;朱隶再度问百户长。
百户长彻底傻了,连点头都忘了。
全场寂静无声,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朱隶的两只手上。
只见朱隶一手托着青砖,另一只手手指轻松地钻进了青砖里去,青砖的粉末随着手指纷纷落下。
钻完一个洞,朱隶似乎意犹未尽,用手指又钻了一个洞,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青砖已被他转了七八个洞。朱隶玩的厌倦了,手掌一拍,青砖立刻在手中变成了数块。
像做了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情似的,朱隶扔下碎砖,拍拍手上的灰土;&ldo;两位蓝将军,我们绝不会以多欺少,就我和朱能两人,会会两位两将军,两位放心,若我们被将军打伤,只怪我们学艺不精,绝不会怪罪两位将军的,累将军受罚的。&rdo;
朱能一听点到自己,一脸威武地示威性地&ldo;啪啪&rdo;掰着手指,走到众人中间,站在朱隶的一侧。
蓝洪林和蓝洪斌对朱隶和朱能的武功早有耳闻,刚才又见朱隶露了一手,更知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两张脸吓得刷白,虽然朱隶说的清楚,打伤或打死他们两人接受杖责,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百户长杖责也就是走走形式,根本不会真打,到时吃亏只有自己兄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