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穷乡下,但到了春天就是不一样啊。
县武装部的车停在了村口,南雁感谢了陈部长一番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往村里去。
她这次回来的时候,那边代副厂长和白厂长都送了她好多地方特产。
还有鱿鱼干呢。
佟教授也有。
两人各自分了一些,南雁又留在了宿舍一点,剩下的都带回来,准备给家里头尝尝鲜。
内地城市吃海货可不容易。
而且这鱿鱼丝是真好吃,回来的火车上南雁就吃了不少。
“哎呀这不是南雁吗?你可算回来了,先别回家了,快去公社那边,你妈跟你婆婆都打起来了。”
南雁被村里的婶子拽着往公社跑,大包小包的在胸前背后来回晃荡着捶她。
没被累死倒是要被砸死了。
“南雁回来了,快别吵吵了。”
南雁是回来了不错,但也快不行了。
被村里人从胡同口拽到秀水后村这边的南雁面无人色,在那里掐着腰大喘气。
这身子骨是真的不结实。
得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南雁正想着,就看到冲自己扑过来的人。
别看胡秋云刚才坐在地上,但反应比谁都快。
“雁儿呀,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娘了。”
说着胡秋云就抱着女儿哭了起来,“你这是干啥去了,咋也不跟家里说声,要吓死娘是吧?”
这种其实本属于正常态的亲情对南雁来说有点过于亲密,她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胡秋云的后背,“我没事,就出个差而已,能有啥事?别哭了。”
胡秋云抹了两把眼泪,“你一个女娃子出什么差?往后可不准了。”
刚才还被母女温情打动的南雁听到这话心里头有些不对劲。
虽说知道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但就是不舒服啊。
女人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出差奋斗前程?
劳动妇女撑起半边天呢,你要是啥都不做撑起个屁?
但这道理跟胡秋云说还不一定能说通。
刚回来南雁也不想一通说教,瞧见公社的赵主任在,就跟人打招呼,“麻烦赵主任了。”
“没事,不麻烦,回来就好,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焕金你先回家,给南雁做点吃的让她垫垫肚子。”
“唉。”刘焕金瞧着好模好样回来的人也抹了把眼泪,看着南雁身上挂着的大包小包,伸手过来帮她拿,一下子被胡秋云打了手。
“我来就行。”
南雁觉得不太行。
胡秋云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这东西被她拿了就甭想再要回来。